下巴蹭他的头:“不准去。”

本来要说若程赤寰不叫他,自己也得去找那道人,可现在应亦骛听他提醒,才觉自己也不能见人。手指按在发肿且带着血痂的唇上,他禁不住埋怨:“都怪你啊。”

“谁先咬我的?”程萧疏问。

应亦骛急得直接回过头瞪他:“谁先不讲理的?”

“谁先要故意气我的?”程萧疏有理有据。

“谁先斤斤计较不依不饶的?”

“谁叫你在书房挂着他的画?”

……

吵完过后,他们又凑不到一齐了,因程赤寰热情太盛,应亦骛只得陪着他一同去放风筝,疯玩了大半日,又去白鹤观上,一番打听过后,才知晓那道人去云游了,方才回到庄子上。

程萧年正和大哥大嫂同二姐在品酒,见他回来便邀了他,这果酒甜甜的,倒不醉人,应亦骛饮了两杯方才到院中,却见程萧疏坐在睡在案前,手边还放着什去吧。”

程萧疏并未多言,再看了他片刻后,果然转身离开,到如此应亦骛方才停了呼救,却还是不肯松手,直到程萧昕闻言同他说了好多话,又劝慰良久,方才缓缓入睡。

程萧昕从内间出来,见他果然还站在廊下,昨夜雨仍未歇,小雨淅淅,细丝飘到脸上,勉强驱走些热气,带些清寒:“你做什么将他吓成那样?”

程萧疏答:“我没有吓他。”

他们二人闹脾气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连穆国公府这样的铁桶都免不去风言风语,看来情况严重。程萧昕不好多言,只轻轻叹气:“除你之外,他再无依靠,你应当好好爱护珍惜他才是。”

程萧疏沉默一阵后,道,“他并不喜爱我。”他心有所属,到如今都念念不忘,还处处替那人着想。

“无论如何,他在你身边不是吗?”程萧昕劝后又道:“这些日子就由我来照顾他吧,待他好些再说,你若无聊,就去帮我盯着凭陵那孩子可好?”

应亦骛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到月中才见好,勉强能下榻行走。因程萧疏不在院中,他境况还算不错,再没过几日后便恢复了气色。

程萧昕见他全然好了方才放心,风寒中一直有她照顾,应亦骛很是感动,也将她当作了亲姐姐般,只是问起他缘由来,还是心悸未定,不曾开口,更提出要回三门巷中,不愿待在穆国公府里。

程萧昕见他前段时间被风寒反复折磨,也不忍拦他,差人欲将他送回三门巷中,可惜人还未来得及走出院子里,遥遥便望见了站在远处的程萧疏。

应亦骛下意识往程萧昕身后躲了躲,听见程萧昕意外唤:“小蜧?”

明明程萧疏站在那儿不动,他却能感受到那道目光的注视,应亦骛不敢抬眼,他这些时日来浑浑噩噩,似乎还未从那夜走出,眼下畏惧甚至胜过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