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何想方设法拦住这二人的争吵后,一路无话。到府上李清妙并未训斥他,只顾着和程萧昕叙话。程萧疏既遂了心中的愿想将二姐姐接回府,便没心没肺地又跟着他三哥出去玩了一通,到宵禁时方才回府。
只是他一进内间便见那个姓应的躺在他榻上,混脾气顿时涌上,“谁准你睡这的?”
应亦骛全然不理他,闭上眼一动不动。
“起来。”程萧疏催他。
应亦骛依旧死守床榻,全然不看他:“你要睡就去外间,我才不和九岁小孩一齐睡。”
程萧疏冷哼一声,直直在他身边躺下:“我的上前:“怎么,我没扰了你和褚语海的诗兴吧?”
可怕。应亦骛脑中闪回今夜种种,只觉得他可怕至极。一早就在屋中吗?一直监视着他,盯着他……
他还要后退,却被程萧疏拉住手腕:“心虚了?”
应亦骛只觉有一条冰凉的蛇顺着自己的手臂爬上来般,如芒刺背,一阵颤|栗,连忙抽出手:“你别碰我。”
可程萧疏反而将他的手抓得更紧:“我为什么不能碰你?旁人就可以是吗?”
应亦骛挣扎不出,无力与他辩解,只费力想法子逃开,几乎连滚带爬,狼狈至极:“你别碰我!”
这人简直是个顺。
程萧疏不住嗤笑:“都听我的?”
他嘲讽的意味太重,可应亦骛却并未因此被激怒,反而点头,平和答:“嗯。”
程萧疏被气得几近吐血,可还只能无声无响地拿出可恶的样文,碗底还余些汤汁,不算干干净净。于是程萧疏也端起那碗汤药,将剩余的部分喝下。
还好,不算苦,仔细还能品出几分好喝来,这才将那孤本递给他:“看看。”
应亦骛伸手接过答,他追得有些吃力,所幸手疾眼快抓住他的袖子一个念头,咳嗽后又继续唤程萧疏的名字呼救。
程萧疏怔愣片刻,又将他重新拉回来好好抱住,“我就是程萧疏。”
“你不是程萧疏,你不是。”他别过脸,拼命摇头,手掌还在推挪,语调悲戚绝望,再无压抑:“你不是程萧疏,我不要你……我要程萧疏、我要程萧疏……程萧疏救我……”
程萧疏原本被引得头疼欲裂,又倏然微笑,他低头狠狠咬了口应亦骛的肩膀,而后伸手摁下他的身体,再不停歇。
情爱于色,岂惮驱驰?虽有虎口之患,心存甘伏,投泥自溺。
第四十四章:
昨夜仿佛被迷雾齐齐掩住,不知道荒唐放纵到了何等地步,到后半段应亦骛已经意识涣散,只觉得自己在不断踩空又回到一根高空中的绳索上,再反复被摔下。
直到外头的天微微亮起,程萧疏方才停歇下来,将脸埋在他脖间一言不发。潮湿的触感,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皮肉下滚烫的血液仿佛都沾黏在一齐。
后来他不省人事,不至午时自己就发起高烧来,只昏昏沉沉觉得又冷又热,呼吸不畅,连睁开眼都困难。嘴上却依旧念念有词,小声重复喊着救命。
程萧疏握着他的手,又差人请来太医,太医自是听到他喊出的话,不由多看程萧疏一眼。把脉过后,说除寻常风寒外,约莫是受惊过度,又担惊忍怕,故而要静亦骛睁眼片刻后,很快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禁不住被刺得往后缩了缩,一只手便将他圈住回拉,应亦骛有心躲避,无力挣扎,最后程萧疏的脸抵在他发间,声音不太清明地问:“醒了?”
这样的温存一时叫人难以口出恶言,应亦骛虽不想理会他,但还是轻轻点头,又试图去拿走程萧疏放在他腰上的手:“赤寰说今天要去放风筝。”
“他叫你去,你就去?我叫你画我,你却死都不肯。”那只手收得更紧了,程萧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