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令应亦骛迟疑住:“他要经过这人允许了?这实在太荒谬。

只是此言一出,程萧疏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显然变了。

“我不能赏析出什么名头。”他轻轻笑了笑,尽是自嘲:“你厌恶我,自然看我哪哪不顺眼,所以做什么都是错的,都不会合你的心意。”

应亦骛反问他:“不然呢?我又不是你豢养的玩物,你当我同那些鸟一般要乖乖听你的话么?那你那日不如给鸟喂药,给我喂什么药。”

他又不能强制叫自己喜欢上程萧疏,相敬如宾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为何这人还不满意?

程萧疏不语,却重新在廊上坐下。

他慢悠悠打开鸟笼,那鸟却待在里头,不过探头往外望了一望,又缩了回去。

“你不是要去寰宇房么?”应亦骛现在是看到他都烦闷:“还不快去?”

程萧疏依旧不答,抬手抚过鸟羽,鸟亲昵地靠上现在已将我忘了。”

“我想,他会记起的。”

应下此事后,应亦骛起身准备离开,却见一个小厮来传话,也就一齐听着了。

“五公子去春宁侯府看二小姐和元小少爷,不知又与元大人起了什么冲突,将元大人打了一顿。”

李清妙闻言冷哼一声:“打得好。”

此人待她女儿凉薄,她早看元斐钰千般不顺眼,却一直碍于女儿求情无法动手,眼下才觉勉强解气:“将二小姐和五公子接回来,再送些礼物去。”李清妙看向应亦骛:“你同意何替我走一趟,她知道应当怎样去做。”

这混蛋蛇、惹祸精,脑袋都还晃荡着就要出去惹事……应亦骛在同唐意何去春宁侯府的路上,翻来覆去将程萧疏骂了数次,可心中却也不由得隐秘地生出一点快意来。

相处过后他也更偏向二姐姐,不喜元斐钰,上回去看程萧昕,正好撞到那人对二姐姐冷言冷语,极其恶劣,令人讨厌,虽然不同,却与程萧疏可恶得不相上下。二姐姐如此善良温柔,娴静体贴,怎会有人不喜欢尊敬她?真是瞎了眼一般,难怪从前程萧疏虽然挂念,却不爱去元府找二姐姐,想必也是受不了这号人。

唐意何面面俱到,再加上寿德长公主势大,春宁侯哪敢置喙。故而应亦骛根本无需开口,只看着程萧疏坐在一旁抱着他尚在襁褓中的小侄子,显然并不将这当成一回事,听到要结束了抱着元凭陵就要走。

春宁侯方才着急:“长公主莫非还要将我孙儿一并接回府中?”

程萧疏终于开口反问:“是又如何?”

唐意何也不紧不慢维护道:“侯爷且放宽心,长公主身为外祖母,也想念凭陵,再说凭陵尚下,也离不得母亲,不过接他和二姐回府小住,似乎并无不妥。”

春宁侯一时无言,再想阻碍又被唐意何几句漂亮话给堵了回去,只得看着程萧昕同穆国公府的人离开。

自始至终,元斐钰都没有露面,也没有阻拦。

程萧昕哭过一遭,双眼红肿,应亦骛想开口安慰,但自知嘴笨,又不晓得从何说起,最终还是唐意何先开口:“今日究竟为何会如此?”

“小蜧如今失了记忆,不识得他,不过同他说了几句顽皮话,他便勃然大怒,斥责小蜧。小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便……”程萧昕苦涩道:“我已同他解释过了,他却不信……真是,让意何和亦骛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