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亦骛反而更加得趣,笑倒在他身上:“那你还敢拉我下水。”

他无意做出亲昵举措,却被有意之人察觉,程萧疏伸手浅浅环住他,将下颌抵在他肩上:“乐意。”

不知为何,应亦骛并没有抵触他的动作,反而在犹豫片刻后,最终也将头轻轻靠在了他肩上。

“我参加会试之后,你去找过张敞是吗?”水面下应亦骛的手被他的手缠住,十指相扣,水面上他很轻很轻吻在程萧疏的脸侧,而后叹息:“……现在我已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谢你。”

第三十三章:

小雨下个没停,将树叶打得沙沙作响,拍到地面声音也闹人,院子里除却这些声音外,廊下安安静静,下人都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

浴堂中倒与外头的寒气不同,热雾缭绕,一片白茫茫中,水波荡漾声连连。

身上的袍子还剩一层,湿黏黏地沾着。应亦骛伏在他身上,一手死死扣住程萧疏的手臂,一手则无力地搭在他肩上,骤然指尖却绷紧,而后禁不住崩溃哭出声。

程萧疏则还搂着他,手腕颤动不停,来回间搅得水四处浮荡。高高抬起的地方已经被他玩得可怜,左一块泛红右一块尽是指印。他听着应亦骛不成调的哭泣,推堆起全然潮湿的衣袍,毫不饶人般加快手上动作。

不过多久,手臂环疏没太听懂:“嗯?”

应亦骛再度忍俊不禁,彻底将头埋在他背上:“腾到二更才回到府中。

应亦骛不似平常那样专注看书,只坐在窗前出神,程萧疏在他身后静静站了会儿,到底没弄明白他在看什么,就去把窗关上了。

“程萧疏你……”他似乎准备呵人,但欲言又止,最后将话收回,转过头又看向别的地方,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念书给你听?”程萧疏问。

“不要了。”应亦骛顿了一刻,答。

他很是心不在焉,程萧疏在他面前坐下:“你在想什么?可以同我说说。”

他不喜欢应亦骛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可应亦骛看起来不太情愿告诉他:“和你无关。”

“和你有关的什么事与我无关?”程萧疏再次问。

应亦骛直接转了方向背对着他:“就是无关。”

程萧疏却不罢休,“你不说?”

这时应亦骛终于叫住,进入这府中已有一段时日,她素来表现端庄大方,难得面上露羞,倒叫应亦骛稀奇。

“小蜧,亦骛。”唐意何挽着程萧庐走近,程赤寰先他们一步跑来,抱住程萧疏的腿,委委屈屈喊:“五叔!他们不要我了!”

程萧疏顿时明了,一手将他抱起:“那你跟我和五叔夫一起进宫?你不是学了作诗吗。”

程赤寰才不怕生,骄傲道:“嗯!听说五叔夫的诗也写得好,我要和五叔夫一齐将那些举子的诗都斗下去。”

“不准欺负你五叔,听见没有?”程萧庐勉强拿出严肃的面容来:“今日回来就不写字了,但要读一遍书,晚上要是耍脾气不背,日后就不准你五叔带你出去玩了。”

“知道了,分明是你们自己要踏青游春,还找借口。”程赤寰从程萧疏怀里跳下来,一手牵住程萧疏的手,一手自来熟地握住应亦骛的手:“走啦走啦,我们早些去诗会。”

应亦骛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小侄子,在车马里便和他搭起话来。这两人志趣算相投,又都是话多的那一类,很快就聊到了一起,程萧疏坐在一旁,宛如陪衬。

“五叔,你怎么不说话?”程赤寰天真问。

“你当他不想说?”应亦骛好笑:“你看他哪句插得上嘴,叫他作首咏鸟都写不出来。”

程赤寰没忍住扑哧一笑,一大一小又聊起今日诗会,皆是雄心勃勃,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