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只手好像都被抓住了,还被迫握着什么滚烫的东西,他想要缩回手,可是抓着他手腕的那个人力气好大,根本挣脱不开。

手掌被摩挲,烫得他莫名羞愧,他想发出点声音来反抗,可一张嘴便被什么同样柔软的东西覆住,再被对方钻研到内里,就不自觉绷紧脊背,大概是已经做过好几次的事,也习惯性晓得仰着头去回应,便越拖越久。

好不容易找到间隙,他一面试图抽手一面控诉,懵懵懂懂地问:“什么东西?好热。”

程五的语调却莫名比平时更低:“你睁眼就能看见。”

“不要。”应亦骛别过头,双手被按着上下来回,困意更甚重:“程萧疏,我要睡……唔。”

混沌之中,将程萧疏摁进了水里。那双手才是真的胡乱求救,等他将人提出来,程萧疏已经呆滞,呛水呛得好不狼狈。

应亦骛见他又赏析了不少诗作,应亦骛方才发现,虽然诗风不同,可他和褚语海的观点却大都相似,到底知音难觅,一时更加开心,也就没有察觉到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的两道目光。最终还是程赤寰先朝一个方向扬手,示意道:“五叔!”

应亦骛随他唤声望去,见程萧疏站在灯火黯淡处,着身蓝色松纹澜袍,腰别玉带,脚踏六合靴,双眸漆黑,似乎正专注地望着他,又仿佛若有所思。

这纨绔……罢了,纨绔也可以潇洒俊例不在,应亦骛盯着自己手掌看了半天,始终没能想明白昨夜迷蒙之中感受到的温度究竟来自何处。他只记得自己昨夜因同情那人不举,便与他多说了两句,而后大概是睡得太沉,至于那些不太清楚的记忆,兴许是梦。

但再一抚自己的嘴唇,只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

应亦骛便去问程萧疏:“你昨夜与我亲近了?”

程萧疏看了他一会儿,而后问:“你不记得?”

“我要记得什么。”应亦骛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下次能不能下嘴轻点?”不是起名叫蛇么?蛇不是只有两颗牙印么?怎么还能弄得这么肿……真是不可理喻。

他自己生着气,转头就进了书房,却未看见身后的程萧疏忍了半晌,终于轻轻笑起来。

春窗风流一夜梦,罗衾中人却不知。

第三十二章:

过了婚假,应亦骛就照常去怀王府当值,倒有看热闹的同僚调侃他,可或许是因为怀王与程萧疏关系向来不错,倒不算是带着恶意的。

散值时程萧疏来接他,又被怀王邀去饮酒。

这当然无法推拒,他抓着应亦骛的手,问:“一起?”

应亦骛才不愿和他一同去,“不要。”

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亲昵,叫他很是难为情,半推着缓缓抽开手:“你去啊,别喝太醉。我等着你回来念书给我听。”

程萧疏上回见李谨槐还是婚期,这人兴许憋得太久,这次又拉着他说了许多醉话,还要大半夜拉他一同垂钓,程萧疏怕他失足掉进水中,到底没答应,折取了一枚莹白饱满的凫茈送入嘴中,打断程萧疏的念书声:“不听了,我歉意一笑,转身带着应亦骛离开。

上马车后应亦骛更是昏昏欲睡,趴在他肩上低声喊:“程萧疏,好难受啊。”

程萧疏烦:“喝不了能不能别喝?”

应亦骛像猫被踩了尾巴一般,闻言立刻抬起头:“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程萧疏:“我说你喝不了能不能”

他的嘴被应亦骛捂住:“嘘。”

程萧疏定定看着他,只见应亦骛脸庞通红,醉得发痴,转而朝他一笑,那双微挑的眼睛终于露出狡黠:“叫你那次骗我,现在也骗到你了吧?”

他笑得太开心,有些接不上气,一头扎进程萧疏怀里,头抵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