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都改口称了子婿,他却还一口一个程公子,可见也不怎么在意应亦骛,程萧疏已然不悦,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以权压人:“我既娶了亦骛,他便是我家中人,奉养生母如何不行?这也是我母亲的意思。”
长公主亲令哪怕再怎么于理不合,却是已是没有不应的资格,但应祯荣沉默片刻后,还是道:“斗胆请公主体谅臣情,亦骛要奉养他生母也不急在一时,文氏到底跟随我多年,终有不舍,待下月再将她接出,如何?”
程萧疏想要继续拒绝,他想的事没有哪件要退而求其次的,可是还未开口,便被应亦骛扯衣袖小声道:“就这样罢。”
程萧疏皱眉,见他似乎有所畏惧,想问他怕些什么,但应亦骛又朝他摇摇头,似有哀求一般,程萧疏只得应下。
第三十一章:
夜间应亦骛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同文氏还有应亦罗一齐用了晚膳,因高兴过头,不免多饮两杯,到程萧疏来接他时,已然是醉醺醺的模样。
“程五?”他疑惑地看着程萧疏:“你来接我?”
“嗯。”程萧疏将他扶住,看向文氏:“娘,我先带亦骛回府上了,下月就来接您。”
文氏刚因感动哭过一回,眼还红肿着。她对程萧疏此人实在复杂,一面因他一往情深而动容,一面又因他对应亦骛所作所为而犹豫,正斟酌着要开口感谢时,应亦骛却忽然闹起来,抓着程萧疏的手臂喊道:“难受。”
程萧疏只得朝她疏闻言终于一笑,他很喜欢这个词:“我乐意。”
“真是疯了。”他的回应令应亦骛更觉得此人简直不可理喻,连音量都隐隐失控:“你乐意?你究竟是不是人?”
程萧疏却只无所谓地反问:“难道你很喜欢孩子?”
应亦骛咬牙:“这是喜不喜欢孩子的问题么?”
程萧疏琢磨须臾,又问:“那你喜欢那档子无聊事?”
应亦骛忍无可忍:“你闭嘴!”
一夜之间情绪大起大落,从动容到反复认命再到现在这般鸡飞狗跳,应亦骛精疲力竭。他不管不顾躺下,脑子转得飞快。
榻边这蛇人暂时咬死了他,肯定不会与他和离,但这日子也不能过得窝囊,没有子嗣便没有好了,似乎也没有那样糟糕。
应亦骛忽然侧过头看向程萧疏,缓缓一笑:“程萧疏,你也不想叫别人知道你不举罢?”
不过几日,寿德长公主便回了穆国公府,按理说应亦骛和程萧疏都得去拜见。
应亦骛你好傻。”
程萧疏翻来覆去想了好久,还是不曾想明白,将应亦骛送回房内令下人照顾他后,李清妙那边的姑姑便端着药给他送来了。
李清妙对这事极为看重,叫心腹御医给程萧疏把脉,御医虽未看出什么来,却还是得照例开方,这就自然要姑姑盯着他喝完。直到程萧疏一滴不漏全饮尽后,她方才满意离开。
再洗漱过后,应亦骛已经团在了榻上,下人为他换好里衣,他半张脸都埋在被褥之间,模样恬静,嘴角还隐隐约约带着笑意。
倒也不是完完全全睡死了过去,还听得见响动,只是懒懒散散爬起来后见到程萧疏,便又重新躺下,可不过须臾,他又像是想起什么,再度支起身体坐起来,真诚发问:“程萧疏,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骑马?”
应亦骛颔首,他酒劲太大,好奇心也占得太高,待程萧疏靠近,他便爬上去凑到他耳边问:“你从前未看过秘戏图么?”
程萧疏只疑惑:“秘戏图?”
应亦骛一时不知道是好笑多一些,还是该同情这人多些,但想来他不举,大抵也不能体会到这事的滋味,年少时更是未蠢蠢欲动过,何以去谈这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