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可是绾绾,我真的爱上你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我可以代替周旭白在你身边。”
江易水拉着我的手跪在了她的面前。
我俯视着江易水与周旭白一模一样的脸。
江易水头顶的出轨概率此刻重新归零,他眼底血丝纵横如蛛网。
“江易水,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替代他?”
我忽然笑了,拂开了他的手。
红绳在风中划出决绝的弧线。
第十七章
我的指尖还残留着天台栏杆的锈迹,南城的夜风卷起我散落的长发。
江易水跪在阴影里。
“你连爱都要靠模仿,江易水。”
我后退半步,鞋跟磕在水泥地上发出脆响。
“你可以学他送我花,可以学他穿灰色卫衣做饭,甚至可以学他在暴雨里等我一整夜。”
“可你永远学不会他看我的眼神!”
我的声音骤然拔高。
江易水突然抓住我的脚踝,昂贵的西装面料擦过我裸露的肌肤。
我看见他头顶的出轨概率又开始闪烁,像坏掉的霓虹灯牌。
“那就教我。”
“教我怎么用他的方式爱你。”
江易水的额头抵在她冰凉的脚背上。
远处警笛刺破夜色。
韩野带着警察冲上天台时,正好看见江易水将刀抵在喉间。
刀锋反射的月光在我锁骨上划出一道银痕。
“当年让人剪断刹车线的是我父亲。”
江易水脖子上的鲜血顺着刀刃蜿蜒。
“现在我把命赔给周旭白,你把恨留给江家好不好?”
江易水的瞳孔映出我颤抖的睫毛。
忽然想起伦敦初雪夜,我也是这样颤抖着在他身下绽放。
警员们一拥而上,夺走了江易水手里的刀。
吃痛松手的瞬间,韩野的拳头已经砸在江易水的颧骨上。
“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着看江家怎么坍塌。”
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的话砸进了江易水的耳朵里。
南城法院的银杏叶落满台阶时。
我穿着周旭白的旧校服站在证人席。
投影仪将泛黄的学生证投在幕布上,“Z&B”的刻痕在放大后宛如狰狞的伤疤。
旁听席上的江易水坐在韩野身边,直愣愣的看着证人席上的我。
“2003年4月17日,江氏集团通过海外账户向肇事司机转账50万。”
检察官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脓疮。
“这是江董秘书亲笔签名的汇款单。”
江易水看着幕布上父亲的字迹,想起了十二岁那年书法课。
父亲握着他的手教他写颜体,说江家人要字如其人的端正。
此刻那些笔画却扭曲成毒蛇,嘶嘶吐着当年的秘密。
休庭时,我在走廊遇见江易水。
江易水的皮鞋擦过她裙摆,突然低声说。
“绾绾,我会让你重新爱我的。”
我猛地回头,看见江易水从拐角去消失的背影。
最终判决那日暴雨倾盆,江氏集团市值蒸发百亿的新闻与判决书同时登上热搜。
我站在法院天台,看着雨中闪烁的警车顶灯,忽然被拥入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父亲今早在京城庄园吞了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