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令与晋阳宫监裴寂相知检校仓粮,赈给军户口。 高君雅尝守高阳,得无失脱,遣巡行城池及捍御器械。以兵马铠仗,战守事机, 召募劝赏,军民征发,皆须决于帝。太原左近闻帝部分募兵备边,所在影赴。旬 日之顷,少长得数千人。兵司总帐以闻,请安营处。帝指兴国寺曰:“勤王之师, 不谋而至,此其兴国者焉。宜于此寺安处。”恐威、雅猜觉,亦不之阅问。私谓 秦王等曰:“纪纲三千,足成霸业。处之兴国,可谓嘉名。”仍遣密使往蒲州, 催追皇太子等。是月也,朔方郡人梁师都又杀郡官而称天子。初,帝遣兽牙郎将 高君雅与马邑守王仁恭防遏突厥,雅违帝旨,失利而还。帝恐炀帝有责,便欲据 法绳雅。雅是炀帝旧左右,虑被猜嫌,忍而弗问。雅性庸佷,不知惭屈。帝甚 得太原内外人心,瞻仰龙颜,疑有异志。每与王威密伺帝隙。有乡长刘龙者,晋 阳之富人也。先与宫监裴寂引之谒帝,帝虽知其微细,亦接待之,以招客。君雅 又与龙相善,龙感帝恩眄,窃知雅等密意,具以启闻。帝谓龙曰:“此辈下愚, 暗于时事,同恶违众,必自毙也。然卿能相报,深有至诚。幸勿有多言,我为之 所。”
夏五月癸亥夜,帝遣长孙顺德、赵文恪等率兴国寺所集兵五百人,总取秦王 部分,伏于晋阳宫城东门之左以自备。甲子旦,命晋阳县令刘文静异开阳府司马 刘正会,辞告高君雅、王威等与北蕃私通,引突厥南寇。帝集文武官僚,收威等 系狱。丙寅,而突厥数万骑抄逼太原,入自罗郭北门,取东门而出。帝分命裴寂, 文静等守备诸门,并令大开,不得辄闭,而城上不张旗帜。守城之人,不许一人 外看,亦不得高声,示以不测。众咸莫知所以。仍遣首贼帅王康达率其所部千余 人,与志节府鹰扬郎将杨毛等,潜往北门隐处设伏。诫之:“待突厥过尽,抄其 马群,拟充军用。”然突厥多,帝登宫城东南楼望之,旦及日中,骑尘不止。康 达所部,并是骁锐,勇于抄劫。日可食时,谓贼过尽,出抄其马。突厥前后夹击, 埃尘涨天,逼临汾河。康达等无所出力,并坠汾而死,唯杨毛等一二百人浮而得 脱。城内兵数无几,已丧千人。军民见此势,私有危惧,皆疑王威、君雅召而至 焉,恨之愈切。帝神色自若,欢甚于常,顾谓官僚曰:“当今天下贼盗,十室而 九,称帝图王,专城据郡。孤荷文皇殊宠,思报厚恩,欲与诸贤立功王室。适欲 起兵,威、雅沮众,深相猜忌,密构异谋,欲加之罪。疑其私通境外。岂谓系之 二日(甲子是十五日丙寅是十七日),突厥果入太原。此殆天心为孤罚罪,非天 意也,何従而至天既为孤遣来,还应为孤令去。彼若不去,当为诸军遣之,无为 虑也。”帝以见兵未多,又失康达之辈,战则众寡非敌,缓恐入掠城外居民。夜 设伏兵,出城以据险要。晓令他道而入,若有援来。仍诫出城将士,遥见突厥, 则速据险,勿与共战。若知其去,必莫追之。但送出境而还,使之莫测。尔后再 宿,突厥达官自相谓曰:“唐公相貌有异,举止不凡,智勇过人,天所与者。前 来马邑,我等已大畏之,今在太原,何可当也。且我辈无故远来,他又不与我战, 开门待我,我不能入,久而不去,天必瞋我。我以唐公为人,复得天意,出兵要 我,尽死不疑。不如早去,无住取死。”己亥夜,潜遁。明旦,城外觇入驰报, 帝曰:“我知之矣。”文武官入贺,帝曰:“且莫相贺,当为诸官召而使之。” 即立自手疏与突厥书,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自去自来,岂非天所为 也我知天意,故不遣追。汝知天意,亦须同我。当今隋国丧乱,苍生困穷,若不 救济,终为上天所责。我今大举义兵,欲宁天下,远迎主上还。共突厥和亲,更 似开皇之时,岂非好事且今日陛下虽失可汗之意,可汗宁忘高祖之恩也若能従我, 不侵百姓,征伐所得,子女玉帛,皆可汗有之。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