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仁恭并力拒之。仁恭等违帝指踪,遂为突厥所败。既而隋主远闻,以帝与仁恭 不时捕虏,纵为边患,遂遣司直驰驿,系帝而斩仁恭。帝自以姓名著于图箓,太 原王者所在,虑被猜忌,因而祸及,颇有所晦。时皇太子在河东,独有秦王侍侧 耳,谓王曰:“隋历将尽,吾家继膺符命,不早起兵者,顾尔兄弟未集耳。今遭 羑里之厄,尔昆季须会盟津之师,不得同受孥戮,家破身亡,为英雄所笑。”王 泣而启帝曰:“芒砀山泽,是处容人。请同汉祖,以观时变。”帝曰:“今遇时 来,逢兹锢絷。虽睹机变,何能为也。然天命有在,吾应会昌,未必不以此相启。 今吾励谨,当敬天之诫,以卜兴亡。自天祐吾,彼焉能害天必亡我,何所逃刑 “尔后数日,果有诏使驰驿而至,释帝而免仁恭,各依旧检校所部。炀帝之幸江 都也,所在路绝。兵马讨捕,来往不通,信使行人,无能自达。惟有使自江都至 于太原,不逢劫掠,依程而至,众咸异焉。初,使以夜至太原,温彦将宿于城西 门楼上,首先见之。喜其灵速,报兄彦弘,驰以启帝。帝时方卧,闻而惊起,执 彦弘手而笑曰:“此后余年,实为天假。“退谓秦王曰:“吾闻惟神也不行而至, 不疾而速。此使之行,可谓神也。天其以此使促吾,当见机而作。”雄断英谟, 従此遂定。帝素怀济世之略,有经纶天下之心。接待人伦,不限贵贱,一面相遇, 十数年不忘。山川冲要,一览便忆。远近承风,咸思托附。仍命皇太子于河东潜 结英俊,秦王于晋阳密招豪友。太子及王俱禀圣略,倾财赈施,卑身下士。逮乎 鬻缯博徒,监门厮养,一技可称,一艺可取,与之抗礼,未尝云倦。故得士庶之 心,无不至者。
十三岁,岁在丁亥,正月丙子夜,晋阳宫西北有光夜明,自地属天,若大烧 火。飞焰炎赫,正当城西龙山上,直指西南,极望竟天。俄而山上当童子寺左右, 有紫气如虹,横绝火中,上冲北斗,自一更至三更而火。城上守更人咸见,而莫 能辨之,皆不敢道。大业初,帝为楼烦郡守,时有望气者云:“西北乾门有天子 气,连太原甚盛。”故隋主于楼烦置宫,以其地当东都西北,因过太原,取龙山 风俗道,行幸以厌之云。后又拜代王为郡守以厌之。
二月己丑,马邑军人刘武周杀太守王仁恭,据其郡而自称天子,国号定杨。 武周窃知炀帝于楼烦筑宫厌当时之意,故称天子,规以应之。帝闻而叹曰:“顷 来群盗遍于天下,攻略郡县,未有自谓王侯者焉。而武周竖子,生于塞上,一朝 欻起,轻窃大名。可谓陈涉狐鸣,为沛公驱除者也。“然甚欲因此起兵,难于先 发。私谓王威、高君雅等曰:“武周虽无所能,僭称尊号。脱其进入汾源宫,我 辈不能剪除,并当灭族矣。”雅大惧,固请集兵。帝察威等情切,谬谓之曰: “待据楼烦,可微为之备。宜示宽闲,以宁所部。”三月丁卯,武周南破楼烦郡, 进据汾源宫。帝谓官僚曰:“兵可戒严,城可守备,粮可赈给。三者当今废一不 可,须预部分,惟诸公断之。”威等计无所出,拜而请帝曰:“今日太原士庶之 命,悬在明公。公以为辞,孰能预此“帝知众情归己,乃更従容谓之曰:“朝廷 命将出师,皆禀节度,未有阃外敢得专之。贼据离宫,自称天子,威福赏罚,随 机相时。以此攻城,何城不克汾源去此数百里间,江都悬隔三千余里。关河襟带, 他贼据之。闻奏往来,还期莫测。以婴城胶柱之兵,当巨猾豕突之势,咨文人以 救火,其可扑灭乎公等国之爪牙,心如铁石,欲同戮力,以除国难。公家之利, 见则须为,俾其无猜,期于报效。所以询议,择善行之,是非惮于治兵,敢辞戎 首。”威等对曰:“公之明略,远近备知,地在亲贤,与国休戚。公不竭力,谁 尽丹诚若更逡巡,群情疑骇。”帝若不得已而従之,众皆悦服,欢而听命。帝以 王威兼任太原郡丞,为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