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衡笑着拎过他的糕点,“左为助!还是你最好!”
左为助一头雾水:“啊?”
刚把左为助拉进来,姚芷衡就有点局促。“真不好意思,我家太小,”她环视一圈这几个成年男子,“是不是有点挤?”
“没有没有没有……”
“哪里挤了?”
“刚刚好啊!”
“我们几个谁跟谁……”
几个人同时说话,小院子里跟水煮沸了一样。
姚芷衡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突然堂屋里一瘸一拐走出个人,对着姚芷衡说:“挤的话和朋友们一块出去玩吧。”
所有的视线齐刷刷向那个女人抛去。
姚芷衡的笑僵住了。
“这位是……”
张棋音笑着看向姚芷衡。
姚芷衡弱弱地介绍:“这位,是我姨母。前些日子才来祁梁陪我秋考的。”她不知道从不见人的张棋音为何愿意现身。
院子里又响起一阵“伯母好”。张棋音从怀里拿出些银钱,“芷衡,去和朋友们好好再逛逛祁梁吧。辜负好友和韶华,不值得。”
姚芷衡明白过来,握着银钱对张棋音粲然一笑。
“你们先出去等我吧,我回屋拿个东西。”
姚芷衡打开春芙送来的盒子,将那一对红宝石揣在怀里。
沈鹤宵看着眼前这位夫人,莫名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印象实在模糊。
姚芷衡从屋子里跑出来,向他们一招手,“走吧!咱们回学馆看看!”
“啊?”大家异口同声。
姚芷衡刚跨出去的脚卡在原地,“怎么?我都要走了,还不能再看看学馆啊?”
“好好好……”大家妥协道,一个个跟着姚芷衡走出门。
但沈鹤宵还是疑惑,回头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位夫人呢?
想不出来,一回头他们走得老远了,他在后面蹦着跑:“等我啊!”
五天后是个晴朗的好日子。
姚芷衡特意跟那几个人交代了不要来送。少年不擅长离别,她怕长襟惹泪。
一个从小眼泪相伴的人,这次倒不愿意泪眼婆娑。
姚芷衡一个人慢悠悠行着,觉得这才是长大。
并非生硬地强迫你不许哭,而是心甘情愿将情绪都窖藏起来,留着下一次重逢把酒言欢。
不过她不喝酒,但是想来好朋友是不嫌弃的。
出了祁梁城,日头正高。
姚芷衡突然心慌一下,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后面好像有人跟着。
31.虎豹豺狼(一)
姚芷衡回头,依然不见什么可疑人影。
回望硕高的祁梁城门,像一只巨兽的口,吞吐四海行人。
若真有冤家缠身,姚芷衡定心一想,豁出去也可与他搏一搏。
隔着包袱,她捏了捏膈手的匕首把。那是张棋音放进来的。
日头偏时,阳光最盛。一路行来正好遇见一茶水铺。
姚芷衡见这招摇的茶幡,忽生一计。
“老伯,一碗白水。”
“好嘞!就来!”
土陶碗中清水甘甜,姚芷衡一饮而尽。
“老伯,您在这里摆摊多久了?”
“少说有二十年!”卖水老伯相当得意,伸出两支手指晃晃。
“那您肯定知晓这往来路径了?”
“好说,南来北往的人都来我这里喝过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