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歌才在心底松下一口气,故意避开他的眼神,谁知谢远穷追不舍,不知何时挪了位置坐在她身边来。
“小鸢儿似乎未听明白,我是想问,若是我能替你报仇雪恨,小鸢儿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的声音太具有蛊惑力,燕鸣歌耳膜震震,是她怦然加快的心跳声。
心中有两个声音吵得沸反盈天,燕鸣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得好。
可正在两相为难时,她倏地想起从前母妃说的那句话,“若是你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那你心爱的珠钗或许就要另赠旁人了。”
得到了什么,必当会有同等的,亦或是更为珍重的东西失去。
这个浅显的道理,燕鸣歌懂得。
故而她只迟疑了片刻,才摇了摇头,淡声道:“算了,这些东西,我一届女儿家,争来争去又有何用?”
只是话虽这般说,可燕鸣歌自个却是知道,这都是做给外人瞧得。
她心底的怨与恨从未放下罢了。
谢远似乎也不求一次便能说服她,只轻哂道:“不必这般回绝我,等你想好了,城郊十里外的谢家坳,随时恭候郡主。”
燕鸣歌点了点头,又草草用罢两口吃食,便饮了茶漱口,谢远早就停箸,在一旁端坐。
因是美人,无论做些什么样的动作,都是叫人瞧来赏心悦目的,他的目光盯的紧了些。
即便是遮了帕子,燕鸣歌也感受到那道悠远目光如芒刺背。
用了晚膳,谢远仍不肯这般就走,硬是劝着燕鸣歌说要带她去饭后消食。
燕鸣歌拗不过他,又怕他拿出医家那套养生之道的规矩来唠叨,故而便由着他一道去了。
因着走的匆忙,她只围了个披风,才没走多远,便觉得有些冷了。
似乎瞧出她的退缩来,谢远将自个系着的狐裘披风取下,兜头围在她身上。
燕鸣歌身身量下,又叫他离得近,从远处瞧着,倒是像两个人抱在一起似的。
因着他系得结紧了些,燕鸣歌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伸手想要弄松一些,谁知谢远以为她不想披,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
燕鸣歌被他的手攒紧,想要挣脱开却抽不动,只好低声抱怨道:“快,快解开些,太紧了。”
是以,谢远这才松开她的手,帮她松了带子,复而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燕鸣歌小脸红扑扑的,不知是烧得慌还是臊得慌。
她那双手早就像一尾小泥鳅似得滑落了去。
却因着他的逾矩,不好多说些什么。
殊不知二人这番亲密无间的举动,早就叫站在回廊里的陆昀瞧得一清二楚。
不知怎的,再燕鸣歌冷不丁地抬头间,陆昀吹灭了自个手里提着的灯。
他像是心怀叵测的偷窥者,站在无端地阴翳里,小心翼翼地瞧着她与身旁人并肩行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也不知宽大的袖子下,是否牵着两只手,紧紧地十指交扣,不肯松开。
或许她还会像从前戏耍他那般,紧紧地攀住那人的手。
陆昀攥紧着拳头,往柱上挥了一拳头,除了一声闷响,和皮破血流外,什么也没能留下。
只因为那把锋利的刀刃,在他肆无忌惮的放纵下,插在了他最为柔软的心上,留下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作者有话说:
表哥要疯,阿鸢要丸!
? 52、相像
谢远的心思越来越昭然若揭, 大有燕鸣歌不愿意同他走,他便缠着直到她应允为止。
因着知道他的好心,燕鸣歌便更不愿意拉他趟这档子浑水, 只说自个心里有数。
可这话却瞒不过谢远的,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