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一条酒吧街,音乐声穿街而来,夹杂着笑闹的人声,虽然吵,但活力满满,让人心情愉快。

这间民宿建在一片坡地上,他们住的房间楼层也高,可以眺望远处的湖水,霓虹洒在水面,像一片星星的倒影。

关雪息回头:“陈迹,已经很浪漫了。”

“……”

坦白说,陈迹今天没怎么看风景,眼里只容得下风景里的他。甚至觉得,好看的景色千篇一律,关雪息才是独一无二的。

但这浪漫维持不过片刻,就变成了窘迫。

两人先后洗了澡,关雪息是后洗的那个。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陈迹正裹着浴巾,在包里翻找待会儿要用的“工具”。

关雪息瞄了一眼,发现除了必要的辅助物品外,还有一管似乎是药膏的东西。

他脸上冒出一个问号,陈迹解释:“我肯定不会弄伤你,但万一呢?”

关雪息:“……”

您考虑得真周全。

其实,关于谁在下面这个问题,他们讨论过。

但讨论是没有意义的,实践出真知。每当开始“实践”,关雪息就像一只被陈迹扼住了脖子的小猫,伸爪子蹬腿喵喵叫,除了更刺激陈迹之外,没别的效果。

体力压制是大问题,但话说回来,关雪息对上下也没什么执念,两个人都有感觉就好。

以前他们亲热过数不清多少次,都没进行到最后一步。现在终于没有阻碍也没有压力了,想怎样就想怎样。

关雪息坐在床边,看着陈迹把东西摆在床头,然后两步走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问:“开始吗?”

“……”

关雪息窘了一下。

明明平时亲来亲去都熟练了,脱衣服的时候也有,怎么这会儿突然有点尴尬呢?

“你别这么问啊,”轮到关雪息不满了,“好没气氛。”

陈迹忽然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紧张。”

“新手是这样的,怕露怯?”关雪息老神在在,说得好像他不是新手似的。

陈迹盯了他两秒,目光从他的脸庞扫到脖颈。

刚洗完热水澡,关雪息的皮肤透着一种水润的白,微微泛着红,是热气蒸出来的,给人一种手掌按上去能留下一片深痕的感觉,极具蛊惑力。

陈迹情不自禁,伸出了手。

本能的冲动在这一刻跳出了事先查“攻略”做成的计划,关雪息被他推倒在床头,脖颈一紧,腰间浴袍的系带却松开了,陈迹倾身压上,吻住了他。

一开始是混乱的,工具差点忘了用。

房间的主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小夜灯,莹白的光芒洒在关雪息的肩颈上,让他更加白得像瓷器,身上的痕迹也格外显眼,沾着陈迹的牙印,一片片,从肩膀掠至身前。

“陈迹……”关雪息低声叫。

身下蛰伏着一股来自对方的力量,让他后知后觉地有点慌。

陈迹这才被提醒,拿起了被他冷落在一旁的辅助工具。

尴尬的是,尺寸好像买小了。陈迹撑起身,半天也没戴上,关雪息下意识想帮他,但手伸出去一瞬间,帮的是倒忙。

陈迹面露忍耐,询问道:“不戴行吗?”

“……”

“下次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人都不好受,实在没有忍的必要。

陈迹忽然把床头的小夜灯也关了。

前几秒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关雪息只觉有不容忽视的东西贴近他,跃跃欲试。几秒后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重新看清了陈迹的脸,也看见了他额边的汗。

关雪息斜靠在床头,忽地身躯一紧,绷直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