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最后一句时,卢氏生气之余还有点少女的委屈模样。只是她一向强势惯了,奉珠等人都没听出来。
听卢氏和李姬阳说了一样的话,奉珠便看向李姬阳,两人相视,奉珠叹了一口气。
老远的就听到房公的喊冤声,便听他滑稽呼喊道:“夫人呐,天地可鉴,为夫再也没有私生女了,夫人千万要明察秋毫,莫要被那等趁火打劫之辈给骗了。”
卢氏噌的站起来就迎上去,眼里冒火的看着房公,指着武良辰就道:“休要狡辩,人家女娃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房公一路小跑,气喘吁吁,一把抱住卢氏就喊冤道:“夫人呐,你可要相信为夫,为夫对你之心,天地可鉴,可昭日月……”
巴拉巴拉就是一通好话,他压根就没看见花厅里还坐着一众儿女呢。
“噗嗤!”奉珠咧嘴笑了。
遗爱敬佩的看着他爹,没想到老爹还有这甜言蜜语的时候呢。
遗则惊的瞪大眼,没想到一向对自己严厉的父亲竟是和二哥一样油嘴滑舌啊。
元娘一点也没有做人儿媳的自觉,抱着肚子趴在桌子上笑的哈哈放肆。
李姬阳这女婿都忍不住扬起了唇。
卢氏恼羞成怒,一把扭住房公的耳朵,喝止道:“你个老不羞,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啊。”
“阿爹午安。”奉珠笑盈盈欠身,促狭的给房公施礼请安。
“岳丈大人,午安。”李姬阳正经行礼。
“大人,午安。”元娘憋着笑道了一句。
“爹,午安。”遗爱取笑道。
“父亲,午安。”遗则捂嘴嘻嘻道。
“咳咳,都在啊。”房公惊得放开卢氏,老两口纷纷跳开一步远,两厢拂了拂衣裳,房公捋了捋美髯,卢氏抿了抿发鬓,装模作样的一个在左边榻上坐了,一个在右边榻上坐了。
武良辰细细打量了留有胡须的房公几眼,这才跪在了地上,开口道:“冒昧上门来打扰,还望房先生莫要见怪。”
“你这女娃,怎得乱认亲爹!”房公偷偷瞥着卢氏,见她仍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立即生气的瞪向武良辰并训斥道。
“小女并未说是您的女儿。”武良辰不卑不亢道。
“啊?”奉珠惊讶的看想武良辰。
“?”遗爱停下摇动玉骨扇的动作,疑惑的看向武良辰。
“哎?什么情况?”情境大逆转吗?元娘禁不住坐直了身子。
“这么说,你不是我的庶妹?”奉珠先欢喜又恼怒,不满道:“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如此看来,还是居心不良!”
“贵娘子明见,小女从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暧昧不明的话。”武良辰坦荡的看向奉珠道。
“好一个狡猾的小娘子。”李姬阳冷眼瞧着她的言行举止道。
“你这小娘子好生大胆,连我也被你愚弄了。”遗爱轻轻摇动玉骨扇,不怒反笑。
卢氏脸色渐渐变好,又生气的看着奉珠和遗爱,斥责道:“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胡乱说话,看我待会儿不处罚你们。”
房公冤情得以昭雪,立即用委屈的眼神睨了卢氏一眼。
卢氏脸色微红,移了移臀部,面色正经的看向武良辰,言语略微温和道:“这位娘子,既然不是我家流落在外的庶女,那你千方百计进来我家的目的为何?”
武良辰给房公和卢氏拜了一拜,镇定道:“房先生,可还记得当年在太原武家镇时许下的诺言?”
“嗯?”房公一时被问住了,并未想起什么。
武良辰见房公这般模样,心下一沉,攥紧了拳头,又道:“房先生可还记得武家镇上的富绅武士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