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周围州府的官员们听说卫骞要给“昌宁郡主”办百日宴,即便天寒地冻,一个个也都披风戴雪地赶来庆祝。借着“昌宁郡主”的借口,实则是来巴结卫骞。

连朔北城最普通的文书,此时都能被赶来恭贺的官员们道一声“大人”,虽然是狐假虎威,但一时间众人扬眉吐气,脸上喜气都浓了三分。

所以从封赏诏书颁布之后,城门日日车马不绝,将军府前更是宾客盈门,城中仅有的几家简陋旅舍也被这些大官儿的家眷们给住满了。实在住不下的,只能被强行塞到各位将领们的私宅中借住。

虽然卫骞并没有去帖子邀请他们来,但来都来了,也没有把人赶走的道理。

而且这些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一来,有的还带着家眷,各个儿花钱大手大脚,一时间所有商贩都沸腾起来,哪怕是已经临近过年,各家各户做小生意的都还开着门迎客,携家带口地赶制这些老爷们喜爱的牛羊制品。

朔北城太多年没有过这种热闹了。

亓深雪有些担忧:“这么多人来给念卿过宴,还那么多礼,是不是太招摇了?”

卫骞哼了一声:“我闺女的百日宴一辈子就这一次,招摇一次怎么了?而且这些人的钱,有多少真是自己的俸禄,不赚白不赚。”

他话说的豪迈,但实际上卫骞心里也明白树大招风、功高盖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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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真正开宴时,礼单上除了那些不值钱的真正给孩子的小玩具,其他的卫骞一概没有收,当着众人的面就登记在了官库上,将来用作朔北城的建设。

席间,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被抱出来的两个孩子身上。

那用百家布制成的襁褓中的女娃娃不用多说,自然就是“昌宁郡主”了,却不知另一个小公子是谁。

卫骞也毫不避讳,一边在身旁让出个位置,牵亓深雪过来坐,一边接过卫思君抱在自己膝上,大大方方向众人介绍:“这个是我与深雪的义子,名思君。今日除了念卿的百日宴,亦是替思君补过周岁生辰。”

两人成双成对地坐在一块儿,还抱着一双儿女,俨然是一家人的意思,压根就没有要藏着掖着。对于卫将军与相府小公子,来之前还有不少人在揣测他们二人的关系,现下一看,不言自明。

尽管不少人都难以理解,甚至私下觉得有违常伦,但至少明面上大家都不敢多言,纷纷恭贺。

卫骞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卫思君性子胆怯,在后头单独和妹妹玩儿的时候还开朗一点,现在一出来见这么多人,就蔫了。有外人来跟他打招呼,他就会第一时间躲到卫骞和亓深雪的身后去,缩着脑袋不愿意见人。

相比之下念卿倒是一点也不认生,谁来逗她,她都咯咯咯地笑。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按习俗给念卿剪了胎发、挂了长命锁,就到了让思君抓周的环节。

大桌上铺了红布,摆满了各种眼花缭乱的小物什,有笔墨纸砚、木头做的刀枪剑戟、如意珠钗、甚至还有官帽等等……都不能一下子看清楚都有什么,让思君随便抓着玩。

这个起哄让他抓官帽,那个啧舌还是笔杆子好,谄媚的则直呼将军的儿子自然是小将军,将来和他义父一样征战沙场,鼓励他去抓木枪。

闹哄哄说笑了一会,只见卫思君怯生生看了一圈,有点害怕,又有点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小玩意看花了眼,他抬头看看亓深雪,又看看卫骞,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乱爬了一阵子后,抱起身边的一件东西坐在桌上随口啃起来。

“拿了拿了!”云吞喜道,“小少爷怎么拿了只算盘呀?”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