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的心病，确实病入膏肓了?。

执念从?内而外地摧残着我的每一个地方。从?长生来到苏州府，和我们一起生活的那天开始，一直到今天，回首望去，我已经千疮百孔。

司函一甩袖子，指向旁的沉睡池子，眼角红着，道：“你是觉得，你比这些池子里躺着的每一个老祖宗，都更有本事?？可是每一个老祖宗，都没?有醒过来！从?未有过！”

我终于上前几步，道：“老祖宗们会在千凰亘古里养着，也是因?着此处神?息充盈，可以养着，以待来日。然?而千凰亘古沉睡了?太多，神?息被各自分化吸纳，能引到各位老祖宗身?体里的神?息是有限的，且还要?各凭沉睡之前的实力?，你觉得长生可以分到多少？哪怕你现下出于私心，将她安排一个神?息更多的第四境池子，她又能凭她自个分到多少？”

我快要?控制不住我的声音了?。

我感觉到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不能发抖。

我不能害怕。

我还有那么?多的未竞之事?，我怎能倒下。

司函沉默了?下来。

我道：“长生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那么?久的时间，她都是一个小小的人。后来，她病好了?，在我们身?边一天天长大了?，终于长到如今这般模样，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什么?样姑姑你自然?晓得，你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个池子里，百年，千年，还是更久？”

司函冷声道：“你我别?无选择。谁都没?有选择，她不躺在千凰亘古，她能去哪里？没?有神?息养护，她永远醒不过来了?！她就死了?！”

……她就死了?。

……死了?。

“我不会让她死。”我道：“哪怕我死了?，都不会让她死。我绝不会让长生离开我们……绝不。”

我开始害怕我自己。

害怕我无法放弃的执念。

但我无法消解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