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司函哽咽道：“你病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

我怎会不知。

但我治不了?我的病。

连司函也治不了?。

司函望着我，道：“你总是锲而不舍，不愿放弃。不舍，就是你的囚牢，你的生命时间越长，你就越困在里面?，有些时候，你要?学会放弃，否则你会病入膏肓的。”

我牙齿打颤。

我知司函说的是对的。

然?我也知，这漫长一生，我不会停下我的脚步，我不晓得什么?叫做放弃。

“长生会沉睡，我也会的。”司函道：“你不要?怕，我给我也选好了?池子，长生不会孤零零的。”

她说着，手指向其?中一个池子，又道：“你要?学会接纳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你。莫要?怪姑姑狠心，你得清醒地明白这些结局。”

我喃喃道：“我的血里有千凰亘古源头的神?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也可以养。这和千凰亘古不一样，对，虽然?远远没?有千凰亘古这般多，可是没?有旁人会分走神?息，算下来的话，长生所得其?实只会比在千凰亘古更多。”

司函听罢浑身?发抖，走到我面?前，扇了?我一个巴掌。

我被她打得偏过脸去，但我身?子没?有动?。

司函泪如雨下，又紧紧抱着我，揉着我被打了?的脸。

“你不要?你自己了?么?？”司函哭道：“你怎么?办？”

我恍惚了?下，也紧紧抱住司函。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痛哭过。

我也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司函让我随她一起离开千凰亘古，我道：“姑姑你先回去，我想再待一会。”

司函叹了?一口气，道：“想通了?，便早些回去歇息。”

说罢，她离开了?。

我在千凰亘古里枯坐着，不知时间流逝的感觉。

过了?一段时间，我站起来，沿着一个接一个的神?息池子边缘走动?起来，那些神?息不断翻涌，似烧灼着我的眼眸。

直到我来一个池子边上。

我跳进了?池子里，神?息如清风，似流水，轻盈地将我托了?起来。我被金色的光淹没?了?，然?视物却十分清晰，我舒缓了?我的身?子，与此同?时，光翼展开来。

光翼只在死去，或者沉睡的那个瞬间，才会自发地展开来。

因?那个时候，身?子已经无力?去控制它?们了?。

我想提前体验这般感觉。只是我不晓得，光翼不受我控制，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但我觉得这个池子与我投缘。

也许，这会是我选好的一个池子。

以前我也曾去过一些人家，空棺材就停在屋子里，那是提前很久就备下的，等哪天人不在了?，便能用得上，不至于太仓促。

这是我的棺材。

我的坟墓。

我闭上了?眼睛。

“……清漪。”

一声颤抖的低唤，响了?起来。

我猛地睁开眼。

隔着金色潋滟的光，我看见洛神?站在我的池子边上，满目凄然?地将我望着。

我感到十分慌乱。

洛神?没?有丝毫犹豫，一跃而下，跳入池子。

金色的光空若无物地萦绕着，她的身?影似白鹤坠落，我张开双臂，接住了?她。

我紧紧地拥抱了?她。

千万般不舍，在心头凝聚。

洛师番外明朝篇（十七） 洛师番外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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