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不解。”循齐确实不明白,你是太子我是朝臣,你羡慕我干什么。

太子说:“羡慕你有一位好母亲,倾尽全力给你铺路。”而我的母亲,高高在上,眼中只有我的姐姐,甚事都为姐姐着想,从不曾想过我。

循齐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目光沉凝,“殿下,您是储君,整个天下都是您的。”

“这个天下是谁的,还未可知。”太子轻叹一声,老气横秋,“循齐,你有一位好母亲。”

循齐动容,太子越夸赞,她的心越发不安,左相收养她不是出自真心,背后必然是有原因的,但她至今还没查到的。如今,她只能乖巧地依附左相。

如今的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她嗤笑一声,“太子只看到了表面,陛下对您,也是慈母心。”

太子看着她,低声叹气,可越看越觉得她相貌有些熟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道:“孤观指挥使似故人。”

“故人?”循齐抬头,对上太子迷惑的眼神,“哪个故人?”

“想不起来,总有故人之姿。但不似左相。”太子解释,左相是个清冷美人,而循齐五官英气,两人截然相反的。

太子盯了两眼,觉得自己唐突,便收回目光,道:“孤说笑了,指挥使再会。”

太子自觉自己失仪,放下车帘,吩咐启程了。

殊不知这句话让循齐起了疑心,故人之姿……太子身居东宫,能说出这句话的,必然是他的身边人。东宫在皇宫内,太子所见,无非是东宫詹事府的人,亦或朝廷重臣。

其实她一直想的是母亲是谁,而没有想过父亲。

既然左相不是她的母亲,‘父亲’的人选范围就扩大了。太子口中的‘故人之姿’究竟说的是父亲还是母亲?

循齐觉得奇怪,太子不过十岁,他觉得自己的容貌熟悉,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了。

循齐翻身上马,脑海里将东宫的人一一排除,觉得不可能,左相没有必要为了东宫的小虾米来收养自己。

能让左相费心的,还有谁?

循齐眼神一颤,莫名看向宫廷的方向,心中有一疑点生出,难道是因为她吗?

这一刻,她浑身发抖,觉得自己匪夷所思,又觉得自己吓唬自己,怎么可能呢?那位祖宗不是在江南吗?

循齐轻轻闭上眼睛,忍着浑身的颤栗,打马去官署,顺势去见老师。

靠近年关,各处都在忙,左相新得了户部,而右相手中有吏部,掌朝臣升迁之道。她也忙,忙着考核。待见到循齐后,她忙碌的神色中浮现笑容。

“右相。”循齐浅浅一笑,“我方才遇见太子了。”

右相面上的笑容淡了淡,将屋内的人都赶了出去,背对着循齐整理文书,手却抖了抖,她故作沉稳,“太子怎地出宫了。”

“探望纪王。”循齐的声音如旧,听不出情绪。

右相对她的性子很了解,两人关系密切但不联系,唯恐旁人察觉。今日循齐不管不顾地过来,必然是有要事的。

她微顿,循齐走近,绕到她身前,直视她的眼睛:“老师,太子说我像一故人,但是他又想不起来是谁。我猜那人,是我的父亲,您说,对吗?”

“这是你的家事,你来问我做甚?”右相心里暗叫不好,面上不敢浮现,故意呵斥一句:“回家找你娘问去。”

循齐抿唇笑了,白净的小脸绚丽,可这笑容让心虚的右相心里发憷,“哎呦,我的祖宗,是不是你娘派你来我这里捣乱的?”

“你和我娘吵架了吗?”循齐故作疑惑,“哎呦,你俩又吵什么?”

“你娘嫌我钱花太多了。”右相故作叹气,“你说颜家家大业大,她花钱如流水,到了朝廷,可以为一分钱与我吵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