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撇撇嘴,“天气冷,不想去罢了,您别说出去。”
“还可以这样吗?”循齐震惊,左相也不是表面看得那么勤勉,还会偷懒,且光明正大地偷懒。
无情被她逗笑了,玩笑道:“家主是近日无甚要事。”
循齐颔首,同无情一笑,“好,我知道了。”
无情退出去,循齐踩着毯子走进,她探头去看了一眼,颜执安侧卧在榻上,衣衫单薄,肌肤盈润。
循齐微怔,脚步怎么都挪不动了。
“循齐吗?”颜执安起身,朝外看了一眼,淡然地起身整理衣襟。
循齐躲不住了,慢悠悠地走进去,“我回来了,在门口遇到纪王妃,她怎么来了?”
“一则探病,二则打探虚实,即将过年,年后你便十六岁了,都盯着你呢。下回,你将他儿子打一顿,她就不敢了。”
颜执安一面说一面整理衣襟,待整理后才同循齐招手,“纪王子嗣多,嫡出的三个,庶出的不知多少个,嫡出的三子还没成亲,下回见面就先打一顿。”
“好,听您的。”循齐爽快地答应下来,左右看了一眼,找到凳子,搬至榻前坐下,“我们可要回金陵,您不去接夫人回来吗?”
“她不愿回来就不回来。”颜执安躺了大半日,骨头都懒了,偷得浮生半日闲,整个人懒洋洋的,她指挥循齐挪来了软枕,自己又靠上去,与女儿语重心长道:“她爱玩,我们又忙,哪里有时间顾及她。金陵的人都爱玩,随她玩去,等玩不动就回来找我。现在还能蹦跶,喊不回来,别浪费力气。”
她的母亲,跟随父亲玩耍半生,闲云野鹤,如今依旧改不了性子,哪里热闹往哪里去。
“听您的,我派人送些年礼过去,您可要捎带什么?”循齐也不坚持了,询问左相一句。
颜执安摆手,“让管事去安排,我送她什么,她都不喜欢。”她就想要女婿登门。
颜执安深知母亲的性子,什么都不缺,整日就想要她成亲,梦想破灭后,气急败坏地走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暮色四合,正欲用晚膳,女帝亲临。
颜执安支开了循齐,亲自将女帝迎去书房,无情站在门外守着。
“陛下半夜驾临是为了昭惠公主的事情吗?”
“不,是太子。”女帝面色淡淡,俯身坐下来,“你这声东击西的一招,将纪王的人引去了江南,朝堂暂时安静了。太子昨日来给朕请安,想要入朝参与政事,开年后,他便十一岁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压着太子,不让他碰朝政,皆以他小为理由,可如今他长大了,这个理由便不合适。
“殿下,待入朝后,再议。”颜执安答应下来,“您将他圈在东宫,天下臣民以他为尊,皆以为他会是仁爱之君,可您莫要忘了,他背后还有纪王。”
纪王是什么样的货色,女帝也十分清楚,勤劳人养出好苗子,懒惰的人呢?
女帝沉默,并没有及时回答颜执安的问题。
“陛下,您是不舍,对吗?”颜执安立即明白了,女帝是不忍见到太子被世人唾弃。
灯下女帝蹙眉,依旧难?*? 掩容色,循齐的眉眼似她,明艳中带着英气。
颜执安并不急,相反,淡淡开口:“陛下,您必须做出取舍才是。您若不舍太子也可,杀纪王保太子,让循齐做颜家的少主,皆大欢喜。”
“不可。”女帝犹豫不决,被颜执安这么一激,立即拒绝。
颜执安等的就是她的拒绝,“陛下,若不然,臣不会让循齐回到您身边的,太子容不下她。既然您犹豫了,那就让循齐待在臣的身边。”
“颜执安,朕不是这个意思。”女帝反驳,目光沉沉,心中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