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执安并不觉得她的仁爱是好事,优柔寡断可是大罪,害人害己。她上前一步,气势逼人,“陛下,您是何意,臣明白,但太子会甘心吗?您是他的母亲,帝位是他父亲留下的,他会主动放弃吗?您这是异想天开,您的优柔寡断会害了循齐。要么,我与您的约定就此中止,要么继续。”
颜执安的话,让女帝陷入犹豫中,可颜执安不打算就这么解决,而是继续说:“您应该很清楚,昭惠公主一冒头,就是纪王的箭靶子,您让她回到您的身边,又什么都不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您前一日驾崩,纪王后日就可以杀了她。”
“朕明白。”女帝呼吸急促,焦躁地扶额,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陛下,循齐的性子,您应该了解。她是善良的人,只要太子不过分,她是不会杀太子的,封王赐封地,各居一方。这是您想看到的局面,若您反过来,太子不一定会放过循齐。”
颜执安的话让女帝从犹豫中走出来,她站起身,凝着颜执安:“颜执安,你可以发誓让循齐不杀太子吗?”
“臣做不到。您都做不到的事情,何苦来逼臣?臣不过养她几载罢了,如何抵得过您的生育之恩。”颜执安觉得好笑,“您凭什么觉得臣可以做到您都办不到的事情呢?臣还犯愁,将来真相揭露,循齐会不会恨臣呢?她说她没有野心。但臣偏偏将她推上权势那条路。”
女帝有女帝的难处,颜执安有她的苦楚,如今她只想好好与循齐相处,若不然,将来可就麻烦了。她可以逃,颜家该如何是好呢。
“朕不是在犹豫、朕是想将帝位还给循齐的。这本就该属于她的。”女帝也是为难,“朕不想看到她们自相残杀。”
颜执安平视女帝,语气薄凉:“陛下,那就让昭惠继续待在民间。”
女帝抬眼看她:“你是故意与朕唱反腔的,对吗?”
颜执安稳定不动,“臣是在陛下想办法出主意,在您未确定前,臣不会让循齐回到您的身边,陛下总不好无故来抢臣的女儿。”
“你……”女帝气势被压了下去,着实没有心思与颜执安计较,只得摆摆手,“既然如此,就顺了太子的心意。朕走了。”
“臣恭送陛下。”颜执安弯腰揖首。
女帝踏着漆黑夜色,悄然离开左相府邸,颜执安派了一队人悄悄送回宫门。
待她回屋,循齐坐在她的座位上看兵书了。
“您回来了,她走了吗?”循齐收起兵书,眼神下意识往屋外看了一眼,“有要事?”
她既然问,颜执安也不瞒她,“太子想要入朝参与政事。”
“太子的做法,很正常,陛下不敢答应,对吗?”循齐或多或少知晓皇家的事情,不免嘲讽一句,“陛下太过心软了。既然如此,就不该寻殿下回来,这哪里是让女儿回来享福,分明是她送命的。”
颜执安替女帝说情:“那也是她的孩子。”
其实,司马神容当年生下太子是为了给自己解困,有了子嗣,等于有了靠山,杀了惠帝,她辅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