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公主险些闹得朝廷大乱,当事人纪王也被陛下罚了, 面壁思过一月,罚俸一月。

出人意外的是女帝给了循齐县主的爵位, 并且赐予封地, 以示嘉赏。那夜循齐不顾自己的危险救母,此情可鉴, 朝廷嘉赏, 给世人做榜样。

颜执安代为谢恩, 领了圣旨后, 眉眼微蹙, 一旁的上官礼淡淡开口:“你这个女儿,风头太盛, 压一压为好。”

从取贤席上一词震惊金陵、献矿予朝廷,到宴上救母, 哪一样不是大出风头的大事?

颜执安并未回答,上官礼继续说:“关在府里待上一年。”

循齐如今不求名声了,可她年岁还小,不如在府里多学些东西。

“右相,不如你休沐日去给她上课,如何?”颜执安淡淡一笑,深深凝着面前温婉得宜的女子,“她是你上官家的人养大的,我不过养她五月,而你的双生姐妹养她十三年。”

提及疯子,上官礼温和的面容浮现复杂的情绪,眼睫低垂,外人看来似乎受了什么委屈,周围的人不觉看过来。

“好,每逢休沐,让她来我府上。”上官礼答应了,抬眸间,神色悲天悯人,不失端庄。

颜执安揖首答谢,上官礼不愿受她的礼,侧身避开,“我是为了她。”

“不知她如何称呼?”颜执安询问,总不能当着人家姐妹的面喊她疯子。

上官礼阖眸,神色痛苦,“循齐不知她叫什么吗?”

“她说,她唤疯子。”

“疯子?”上官礼大惊失色,一口气憋在心口,身形晃了晃,口中喃喃其词:“疯子、疯子,她竟叫自己疯子。其实,她才是上官礼。”

一瞬间,她似被夺了魂魄一般。颜执安看在眼中,像是明白了什么,无情猜得很对,眼前的人就是妹妹。而那个疯子就是上官老太爷带在身边教导的上官礼。

说完,上官礼转身走了,身形轻晃,迈出两步后,很快稳定身形,步伐如旧。

“究竟是什么把那人逼疯的呢?”颜执安轻叹一句,她想不出,上官礼人前温润端庄,待人处事十分温和,素来不在意小错,这样的人,竟然无名无姓。

这世道,当真要将人逼死。

上官家只有上官礼,若疯子是上官礼,眼前的右相便没有名字了。

上官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但右相答应休沐日给循齐上课,她便要告知陛下。

待禀了陛下后,她没有急着走,而是随口问一句:“陛下,三十年前的上官家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

上官家与司马家都是京城世家,祖籍就在京城,颜家则是祖籍在金陵。三十年前,颜执安未曾出生,又远在金陵,因此,她不知当年的旧事。

“上官家?”女帝疑惑,“你怎么问此事?”

颜执安立于殿内,“好奇,陛下可一说?”

“上官家祖先并非是汉人。”女帝想起一事,“当年先祖打下江山,上官家一路跟随,后封国公,数年下来,世人也忘了她家祖先并非汉人。上官家有一不成文的规矩,双生不详。若双生是一男一女,乃是大喜,若双生为男若为女,皆是不祥。”

颜执安呼吸微顿,难怪姐妹二人共用一个名字,原来上官家只认一人。所以在疯子在京城里的时候,右相在哪里?

她疑惑,女帝面色凝重,“先问世者,可活,后问世者,就地掩埋。”

“这等规矩还有吗?”颜执安好奇,“臣至今未曾听闻。”

“听闻还是有的,这是上官家的家事,你怎地问起此事了?”女帝纳闷。

颜执安心中悲悯,不得不说:“那个疯子就是上官礼。”

女帝思绪飞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