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颜执安懒得理会她,待身上伤势好转后,她便还朝去了。
只她入大殿,却不见右相,等到女帝来了,也不见人来。她耐心等着下朝,寻到吏部尚书询问。吏部尚书捻了捻胡须,道:“右相病了,已三日未曾上朝。”
三日?颜执安掐着手指算了算,无霜送信第二日,她就病了。果然,疯子是上官家的人,且与上官礼关系匪浅。
颜执安并未在意,只当是小事,每日里上朝,回府后检查循齐的课业,再领着她去书房看各地送来的奏疏。
她摊开来,放在循齐的面前,“你熟悉些,日后总是要看到的。”
循齐不知母亲的用意,只当是作为少主必学的一刻,母亲教,她便学,母慈子孝。
然而,上官礼一病便是一月,颜执安好奇,在休沐这日,领着循齐前往右相府。
上官礼地位尊贵,相府乃是陛下恩赐,靠近宫城,与左相府也不远,两府相近。
循齐换了一身爽快的袍服,长发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皮肤雪白,整个人十分清纯白净,她提着礼物,跟着母亲一道进府。
上官礼已过三十,至今未嫁,自己独居一府,她病后,不少人前来探望,都被她拒绝了。
但,上官礼没有拒绝颜执安,让人领着她进卧房。
原本以为她装病,可一入卧房,浓郁的药味让颜执安打消了疑虑,上官礼确实病了。
循齐将礼物交给婢女,自己随着母亲在榻前的凳子上坐下。
一月不见,上官礼消瘦许多,脸色蜡黄,像是大病出缠身一般,她看向循齐,道:“我家的荷花已开了,颜少主去看一看,替我摘朵荷花来。”
这番话明显就是支开循齐。循齐也不傻,起身走了。
她走后,上官礼才开口,“那副画像可是循齐所画?”
“是。你掌握了我的秘密,我心中不安,思来想去,还是得找一找你的秘密,巧的是,我就这么找到了。”颜执安也十分坦然,“你将秘密烂在骨子里,我自然也会烂在骨子里。”
“她人呢?”上官礼阖眸,仰首轻叹。
“死了。”
上官礼骤然睁开眼睛,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惊,“我问人在何处?”
颜执安说:“死了。”
上官礼就这么看着颜执安,眼神从平静至慌张,最后是怒气,“颜执安,我与你的争斗,从未牵扯家人。”
“右相,你想多了,她确实死了,但不是我杀的。我杀她作甚?她病了,遇一庸医,将她治死。循齐愤恨,将人打死了,事情到我这里,我这才发现了循齐。”颜执安坦言告知。
“死了、死了……”右相呢喃两句,神色凄楚,忽而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得颜执安立即起身扶住她,忙道:“真不是我所为,循齐是她养大的。她就在京城,你不知吗?”
颜执安从袖袋里拿了帕子给她擦拭血迹,可一口血出来后,嘴角依旧有血迹涌出,她吓坏了,忙去找大夫。上官礼拉着她的手,道:“不用。”
“好。”颜执安不勉强,以帕子擦拭她的唇角,陡然发现一月来她消瘦许多,寝衣之下空荡荡。
吐过一口血后,上官礼的眼神很静,静到见过世间沧桑,见过万千凄楚而不改色。
上官礼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平静道:“改日洗过再还左相了。”
颜执安还是从她眼底捕捉到了少许悲伤,事已至此,人已经死了,还能说什么呢。
她说:“她养大了循齐,循齐为她打死了人这才进了大牢,受了刑。我见到循齐时,她浑身都是伤。我想,她对循齐一片爱护,循齐对她也是尊敬。”
“你在试探我。”上官礼将帕子放在一侧,听着左相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