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筠儿你忙,是嫂子鲁莽了……”
眼瞧面前人收回了那副震惊表情,低眉顺眼的缓缓退出屋子, 柳青筠不由有些得意的扬扬嘴角, 心情终于好了那么一点。
呵!就算她平白迁怒说话难听, 那又能怎么样呢?她才不会道歉呢,对方心里就是有再大的不满也都得给自己憋着。
现在的她可不是上辈子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寡妇,平日寄居娘家过活还得时时注意着大家的黑脸,现在他们柳家所有的家业都是自己挣来的,她就是跋扈嚣张不讲理一些,那不也都是应该的吗!现在谁又敢给自己脸子瞧,呵,一群欺软怕硬的的熊玩意儿。
不提柳青筠心里如何得意,这边王采荷在缓缓退出屋子之后,眼眶瞬间发胀发红,她赶紧小跑几步,一头扎进自己屋里迅速关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噼里啪啦的垂落脸颊,好不狼狈凄惨。
“娘你怎么回……哎呀,娘你怎么哭了?怎么回事啊?谁惹娘生气了?”
说来也巧,这个时间段柳家大孙女茵儿刚好正呆在父母屋里做针线,这猛不丁就看到母亲冲进屋来迅速关上房门,哭得稀里哗啦,可真将她吓了一跳,顿时小姑娘立马将手中针线活计放下,一个箭步冲过来连声询间,焦急万分;
“……娘你说话呀,是不是谁给了你委屈受,你就告诉茵儿,茵儿定会想法子为娘出气……
女儿的一番贴心之言直将王采荷本就难受的心脏刺激得越发酸涩,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满腔悲苦委屈一股脑的向女儿倒去,泪水连连;
“……是你姑姑……呜呜呜呜……她太过分了,娘……娘见她自个窝在屋里生气,就想着劝慰劝慰她,可没想到刚进屋就被她骂做白眼狼给撵了出来……茵儿啊,娘心里苦啊!娘在这个家里累死累活干了那么多年,结果现在张嘴就被骂作白眼狼……娘难受啊……呜呜呜呜……”
王采荷的这次崩溃情绪来势汹汹,且此时守在面前的还是一向聪慧体贴的大女儿,并无其他人,所以她也就一股脑的将多年苦闷吐露出来,毫无顾忌;
“……茵儿,娘在家里日子过得憋屈啊!你爷爷奶奶巴结奉承你姑姑,你爹爹又不中用,事事都听你姑姑的,你姑姑这人你也知道,嚣张跋扈,自私自利,就仗着……”
这些委屈苦闷一旦开口,她大脑瞬间就选择性遗忘了当初两人和平相处时,自己内心希望小姑子能多在娘家待几年的想法。
比如他们现如今居住的小院,宅院本来就有八间屋子的宽度不说,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小姑子又命人将宅院两边也盖严实,基本上就成了一个大杂院的简形,整整有十二间亮堂宽敞的大屋子。
就这样宽敞的宅院,若按照正常理论来讲,那可不就得按照长幼尊卑公平分配嘛,可偏偏小姑子自私霸道,仗着自个儿功劳大,就直接强势将宅院一分为二,将父母哥嫂侄子侄女全都赶到右边居住,自个儿一人则霸占了左边六间屋子。
不说这自古以来大家遵守的习俗就是左边为尊,就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却自个就住六间屋子,那就是每天待在房间里遛弯儿都够她溜的了。
而他们这边呢,公公婆婆住一间,她和相公住一间,三个孩子自然不能奢侈的一人一间,干脆先待在一间里凑合住着,剩下的一间用作厅堂,再有一间用作杂物室,最后一间当做库房存放一些前头卖剩的脂粉水露……
不算拥挤,可也绝不宽敞,甚至自己的大女儿都已经7岁了,还要和两个弟弟挤在一间房间居住……
不然能怎么办呢?难道去向小姑子要吗!就小姑子那样霸道的性子,恐怕等待她的就是一番冷嘲热讽外加高高在上的鄙夷不屑吧。
其实有时候王采荷心里也会不愤,虽说小姑子脑子灵活,护肤秘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