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桃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有些迟疑;
“……还有你说的,你父亲母亲还有朋友和狗这些,那也有很大可能是外力因素,或者是本来就存在一定危机……反正跟你有关系的可能性很小!”
宋春桃掰着手指头跟她讲道理,一字一句,谆谆善诱;
“……你自己想想啊,若这些祸事当真跟你有关系,那为什么这些祸事在这几年才开始发生,难不成你前十几年的人生就不是这样过活的吗!那时候大家怎么都好好的……”
柳素云就那样狼狈的半躺地上,微微仰脸瞪大双眼听着身边小姑娘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与她分析,这些令她觉得恐惧害怕的事件,随着小姑娘分析得越来越深入,她的眼睛也跟着越瞪越大,只觉脑海里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三观都要被彻底摧毁重建。
她柳素云本来就不是个蠢人,在几年前她的人生一帆风顺的时候,她也是被所有人夸赞着长大的,什么蕙质兰心,什么剔透心肠,这些词语也是不要命的往她身上砸。
只是到了后面父死母亡之后,她的人生便越走越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所有人都开始当面指责她,背地里耻笑她,父亲死了是她的罪,母亲死了是她的罪,月牙死了是她的罪,富贵儿死了是她的罪,就连她身边的花儿枯萎的都是她的罪……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那时的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也曾经害怕彷徨,愧疚难安,一夜一夜的埋在被窝里哭到天亮,直到最后,她便也无可奈何的认同了大家的嫌弃厌恶,自觉自己那就是个天生的灾星。
自我厌弃了这么多年,现在却猛然有这样一个人告知自己
不是的,你不是个灾星,你没有克人,这些都是意外,你不用愧疚难安,你并不是施害者,你没错……
柳素云此时微微蜷起身子,她双手抱膝,肩膀颤抖,缓慢的将苍白脸蛋埋在双膝之中,久久沉默,悄无声息。
宋春桃看着此时全身颤抖缩成一团的年轻姑娘,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所有重话都又咽进喉咙里,哑口无言。
她此时脑子里千头万绪,干脆自个儿放飞想象,结合面前姑娘刚刚的只言片语,最后得出了一个自己的猜想。
柳素云这个年轻姑娘,她要么就是被全村人针对排斥,集体性的恶意攻击了。要么就是被某些人用见不得光的阴险手段精神控制了,简而言之,就是被pua了。
不得不说,宋春桃此时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在某些方面真的是真相了。
……
此时此刻,玉脂堂后院
“什么!你说柳素云来了云州城?”
后院屋内传来一声怒斥,音调极尖,直听的人眉头紧皱,心口极不舒服。
“……是……是的!”
回答的人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是今下午有个小子突然到村里找她,说她弟弟病重,所以……”
柳青筠暗自咬牙,面色愤然;
“曹正信个混账东西,不过是让他偷偷“照顾”一下那小杂种,就这他都能将事情办砸,真是白瞎了我给他的那么多钱财……“
那站在屋中唯唯诺诺的大娘己有40左右,她身体微胖,面皮儿白润,很有几分富态。
此时此刻,她听着上首姑娘尖酸的责骂声依旧是眼波不动,低眉顺耳,仿若已经听惯了面前人恶毒打算,只权当做耳旁风一般无动于衷。
甚至等最后那上首姑娘责骂结尾的时候,她还能立马挤出一脸讨好的笑,阿谀奉承;
“……就是就是,那曹正信真是个混账东西,这主家给他那么多钱财,不就是想让他慢慢折磨柳玉荣那个小杂种吗,结果他居然一下子将人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