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一年前的阮玫是朵孤独长在山顶的玫瑰,浸在深夜一轮圆月里,在风里,如火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舒展开来。
可绝美的花朵下,瘦弱伶仃的花杆似乎快要抵挡不住山风,身边一点儿遮挡都没有,摇摇欲坠。
一年过去了,她好像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浓稠得推不开的荷尔蒙一点一点如瓦斯灌满整个屋子,只需星点火花就会轰然爆炸。
陈山野用力把她揉进自己的影子里,嘟囔着:“还是我占你的便宜。”
他垂首,吻住她的唇,刹那间,炙热的气息互相碰撞。
男人高大,尽管陈山野已经弯下背,但阮玫还是得仰着头,把脖子绷成一道弯弯的月牙。
这时,花砖上像是长出一片湿漉漉的杂草,草叶子带着小小的锯齿,扎得阮玫的脚掌心阵阵发痒,惹得她踮脚后退。
陈山野立刻跟上,琉璃吊灯映出的影子在地上摇摇晃晃,仿佛是一对跳着探戈的绝佳拍档。
第一次分开时两人都喘息未定,陈山野先松开了她:“我得去买点‘东西’,你先等等好吗?”
他来的时候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什么都没准备,去年那次也是这样。
阮玫的那股勇气又蹭蹭冒上来了,紧紧抓着陈山野胸口的反光带子不肯放:“我这里有,不用去买了。”
陈山野想起上次,眉心不由自主地拧紧,斟酌道:“上次那个……太小了,我用了疼。”
阮玫瞥了他一眼,终是松开那两条被她抓得不能看的带子,转身拉开了玻璃展示柜下方的抽屉,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小方盒子。
阮玫很快找出一盒,黑色盒子上印着一个马头,她扬扬下巴,语气里莫名带了些骄傲:“路口的便利店不一定有你想要的尺寸,刚好我店里到了一批大号的,你先用着。”
陈山野的眸色又黯了一些,默了几秒,哑声开口:“……你连这事都能记得?”
阮玫脸颊发烫,一对上他藏着暗涌的眼眸,立马又有些怂了,还要嘴硬道:“是、是挺难忘记。”
陈山野胸口起伏了一下,大步走过去,伸长的双臂直接把她锢在玻璃展示柜前,低头又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