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斯觉得好笑,都说艺术家矫情,确实是的。
敏感,多疑,伤春悲秋,还动不动想死。好像死亡是一场盛大的谢幕。当然还有幕后之事,比如突然诈尸复活,或者变成阿飘到处吓人。
贺兰斯浮在水面上,自嘲想得真多,就在这时,平静的水面被打破,跃入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头雄狮,瞬间捕获了他。
他们激烈地吻在一起。
直到三分钟之后,贺兰斯才发现跟自己接吻的人是杜恨别。
杜恨别把他往水里拽,在水中继续接吻。
泳池咸涩的水进入鼻腔,耳道,穿梭在两人的唇瓣间,头发漂浮,身体也轻飘飘的。贺兰斯手脚并用勾住杜恨别,怕真的溺水,又怕分开。
好像一颗孤寂黑暗的行星,在它自传的轨道上突然闯进一颗恒星,恒星的光芒与热度瞬间穿透大气层与飞沙走石,驱散了行星内部浓稠的孤寒。
从此行星围着恒星转,只为沾染那一点温度,纵然火山爆发亦在所不惜。
这场突如其来的亲密混乱、激烈、凶猛,只剩本能的交缠。
以至于贺兰斯被托起一条腿,抵在冰凉的泳池壁上时,虽然有些诧异,但很快便被拖入漩涡,思考不了为什么会这样,只有贴近才能抵消这种空空的感觉。
……虽然吃亏,但也不算太吃亏。
毕竟杜恨别的技术是真的好。
贺兰斯甚至有点回味,所以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睁眼就是干,生理性的吸引完全无法抗拒。
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到贺兰斯还以为自己这辈子会死在床上。
贺兰斯没心没肺的,他觉得杜恨别也是这样,两人纯粹的床伴关系。这也是贺兰斯过往的经验,经历最长的一种关系,不同的是,以前都是他在上,这还是第一次在下。
贺兰斯试想,如果是别人,就算一拳打死对方,他也不会屈居人下。
谁让杜恨别当不了受,不然贺兰斯还能反攻一把。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贺兰斯曾对杜恨别说。
杜恨别看了他一眼,一击必杀:“你有我大?”
贺兰斯:“……”
贺兰斯垂死挣扎:“那种事不看大小,看技术。”
杜恨别:“以前跟你在一起的人喜欢你时,是真喜欢。”
贺兰斯:“……”
弄得贺兰斯都怀疑了,难道以前都是别人骗自己?
“不可能,我可是美攻。”贺兰斯就是这么自信。
然而不知何时,贺兰斯变得不自信。
不自信的具体表现为,他和杜恨别谎称创业,借了二十亿,卷款潜逃。
他特地选了法国,杜恨别的老家,为了好被抓到。
贺兰斯想,这么做的结果有两个,一,杜恨别抓到他不计前嫌;二,杜恨别抓到他一刀两断。运气好的话,可能二十亿能给一亿分手费,运气不好的话人财两失。
无论哪个结果,贺兰斯都做好了准备。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杜恨别抓住了他,没跟他计较二十亿,而是把他“囚禁”了起来,一连干了三天。
贺兰斯:“……”
果然,杜恨别这个人永远能从不同角度照亮他。
第二次卷款潜逃,贺兰斯变本加厉,直接卷走了四十亿,他想,这次杜恨别肯定恨死他了。
恨也好,总比潦草收场好。
但杜恨别找到他,反而没有第一次的愤怒,但也结结实实日了好几天。
贺兰斯一度不敢再逃,他怕自己真的死在床上。
之后的几年,贺兰斯和杜恨别感情趋于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