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醒了, 吃饭。”

江言听见萧越这称呼,不由地红了下脸,被长辈喊小名他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接受, 但是被萧越这样喊, 他无端地就从这其中品出了几分调侃意味。

“厨房那温着热粥,言言先去吃点垫下胃。”萧老爷子正处在兴头上,视线定在棋盘上没舍得移开。

他和丁明都属于棋篓子那类, 下棋的时候喜欢悔棋, 两人一来二去的, 一步棋能重走个三四遍下起来没什么意思。

今天难得逮到萧越陪自己下棋, 萧老爷子还想再多下个几盘。

萧越没理会老爷子的话语, 学着对方的棋规, 耍赖一般地将手里的炮压到老爷子的帅上, 一锤定音般地说道:

“先吃饭。”

“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

萧老爷子被自家孙子的这番耍赖行为给气着了,胡子抖了好几下,才平复下来:“那就先陪言言吃饭。”

江言站在爷孙两的身边,几次想要开口说自己去吃就行,无一例外的都被喉间的那股异样感给制止住了,看着萧越自煮着茶的炉子旁边站起身,有些不太自然地朝着人露出点笑。

“嗓子还是说不出话?”

萧越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摸到对方的喉结处,轻压着揉弄了两下,全然没有在意还处在自己身后的老爷子。

江言摇了摇头,思考了两秒后又点了下头,能说话,就是声音哑着不好听还费嗓子,他不想说。

萧老爷子瞅着自家孙子这副模样,胡子登时又抖了两下,中气十足地喊了两声:

“老张,老张呢?!”

张管家手里还拿着几件刚从跑腿那接过来的几件衣服,有些恭敬的低下头,语气关心地问道:“老爷,怎么了?”

萧老爷子坐回到沙发上,拎着在炉子上热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两口,又把萧越摆在自家帅上的那个炮给移回到了原位,才缓下声道:“你来陪我下棋。”

张管家愣了两秒,随即便有些为难地朝着萧越和江言那处投去一道求助意味的目光,让他陪老爷子下棋,他更加愿意去门外扫雪。

即使门外现在没有什么积雪。

江言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他伸手扯了下萧越的衣服,咳了声确定自己第一个字就能正常出声后,才道:“爷爷,吃过饭我陪您下吧,围棋可以吗?”

这话说的声音不算大,还带着哑意,却也让老爷子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家里唯一的病人开了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管自己叫‘爷爷’,萧峥便没再继续和自家孙子赌气,他摸着胡子想了一会儿,说道:

“不下棋,下午去画画,不带越越。”

江言点了下头:“好。”

萧越闻言,目光有些微沉地看着老爷子,萧老爷子也气场十足的盯了回去。

爷孙俩对视了片刻之后,萧越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和老爷子置气,一家人气氛和谐的吃了顿饭,只有江言喝的是南瓜米粥,吃的是叉烧包。

*

午饭之后,屋外便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接近年底工作也变得多了起来,萧越只在老爷子这儿待了一会儿,便回了公司。

经过中午那口味极其清淡的一餐,江言对吃药这件事也没什么压力了,他动作利索地将那两粒消炎药就着水咽了下去,便上了三楼。

他还记得老爷子中午说过要一起画画的那件事。

萧老爷子平时也没什么爱好,除了品茶下棋之外,就只剩了一个画画。

为着这些爱好,老爷子还专门在家里弄了两个房间,江言顺着张管家的描述,看见了那扇标着‘画室’的门后,才抬手礼貌地敲了两下。

萧峥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