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长孙止点点头:“几位殿下都收到了麽?”

“是,几位殿下都很高兴,还代问陛下安。”

长孙止微微一笑,瞥了在一旁吃点心的长孙衡。长孙衡抬起头,笑道:“皇兄,您看臣弟作甚麽?”

长孙止扭过脸去:“见到容王了麽?”

“是,容王有些咳嗽,但收到陛下的花,还是亲自汲水将花供在瓶中了。”

长孙息年纪最小,病弱而温柔,亲手供花确实是他会做的事。长孙止点点头,稍稍放了心。既能下地,看来也不至太要紧。他沈吟片刻:“衡,明日一早你回趟宫里,看看息。”

长孙衡摇头:“不成!二哥让我好好照顾皇兄,半步都不能离开的。”

长孙止目光微凝,长孙衡立时摆摆手:“好,好,臣弟去。”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长兄还有姊姊。

次日一早,长孙止还未起身,长孙衡已经离开了。长福伺候著皇帝净面用膳。许是昨日走得有些累,长孙止今日醒来,只觉身上特别软,一点气力也没有,一步也不想动,只歪在榻上歇著。

午后的阳光暖和明亮,照得合台殿的香木地柔光如晕。

纤细的少年轻盈地走进来,如春日里一枝柳,在阳光下清透而晕染著诗意。

“息――”长孙止从榻上撑起身来:“病好了麽?来,过来――”

少年听话地走近了些,阳光染透宽大的衣袖,如白云碎碎地散。

“哥哥――”

长孙止笑起来:“一阵子没见,又高了――”

少年流著泪:“哥哥――哥哥――”

长孙止伸手去拉:“别哭啦,这不见上了麽――”

少年的身影晕化在光里,长孙止拉了个空,热烈的阳光落在他手里,滚烫得好象眼泪。

“长福!”

长福入殿,吃惊地看到皇帝挺著笨重的身子从榻上起来,忙扑过去:“陛下!”

长孙止似乎突然恢复了往日的灵活,腰腹的沈重也消失不见:“备车!回宫!”

长福几乎跟不上皇帝的步伐:“陛下,您――哎――小心啊――”

马车疾驰出上林。

“再快些!”

“快些!”

“快!”

为皇帝车銮开道的羽林们纵马飞驰,血红的缨子高高扬起。

帝王的御驾碾过沙砾山路,激起风尘。

銮驾直入奉华宫,长孙止不待人扶,就跃下了车,直奔东殿:“息――小息――”

殿内的太医宫人纷纷避让跪地,长孙止脚下不停,扑到榻前,少年惨淡灰败的容颜一下子映入眼里。他一把攥住少年细瘦的手:“小息,你睁开眼睛看看!是哥哥啊!哥哥来了!”

少年毫无生气地闭著眼。

信王曙心痛而担忧,轻轻按住皇帝的肩:“皇兄,息已经去了――”

“不!”皇帝一把把单薄的少年揽入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还没走,朕要把他叫回来!”

长孙曙双目通红,声音也哑了:“皇兄――”他伸手想去扶皇帝,长孙止晃了一晃,倒了下去。

一旁的长孙衡一把撑住皇帝,皇帝脸色惨白,已经昏了过去。

长孙止醒过来的时候,已身在承乾宫。

一直守著他的公主长孙邑忙握住他冰凉的手:“皇兄。”

长孙止只觉得自己似乎陷入极绵软的丝絮里,想动一动却没有丝毫的著力点。昏迷前的一幕重回眼前:“息呢――”

长孙邑将皇帝的手握得更紧:“二哥在办著了。”

长孙止沈默了许久:“朕想再看看他。”

长孙邑泪水涟涟:“息――已经敛了,皇兄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