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长孙衡守在一旁,点头道:“我知道了。”

容休又道:“臣要告假一日,望陛下允准。”

长孙衡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已睁了眼:“容王病了麽?”

容休没料到皇帝反应如此之快,只能点了点头:“是,只是感染了风寒,没有大碍。只是容王殿下的身体,一直是微臣负责调理,为谨慎计,臣还是想回宫看看。”

长孙止叹口气:“去吧,不必著急回来。”没有信王曙的首肯,容王的病情不会报到容休这里。需要容休回宫,长孙息的病就绝不止感染风寒这麽简单。

容休退下。长孙衡看皇帝面有忧色,忙安慰道:“皇兄放心,这两年小弟的身体强健了许多,不会有事的。”

长孙止点了点头。

长孙衡想到容休的建议,便道:“皇兄,臣弟扶您出去走走吧?”

长孙止颇不乐意。若眼前是夏侯昭,他肯定理也不理。但如今是在弟弟面前,他踟躇半晌,点点头。

长孙衡笑嘻嘻地,把兄长从榻上扶下来,又披了件宽绰的袍子。长孙止一手撑腰一手捧腹,慢慢往外走。跨出殿槛时,只是略略抬了腿,就引得垂垂大腹一阵难受,不得不停下来缓一缓。

若夏侯昭在,长孙止早就说:难受,你来揉揉。这麽多年下来,他支使夏侯昭做这做那,早已习惯得和做皇帝一样。但眼下,即使长孙衡是自己的亲兄弟,但两个月下来,长孙止仍不愿意让弟弟做这个事。他只能自己把扶腰的手挪过来,轻轻揉著。

而肚子里的孩子对他的安抚,素来又不太买帐,让他整整痛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消停下来。长孙止舒了口气,额上已见了汗。

抬头对长孙衡道:“走吧。”

长孙衡却有些恍惚,搀他走了几步,低声问道:“皇兄,从前父皇也是这样难受的麽?”

长孙预去世时,他只有三岁。生下这对姊弟后,长孙预的身体日益溃败,很少照拂他们。对他而言,关於父皇的记忆只有漫天沈黑里那巨大的棺椁。姊姊哭著要父皇抱抱,却是皇兄把姊姊抱在怀里,说父皇睡了。睡了,睡了,那时的自己还很疑惑,父皇那麽瘦,为什麽要睡那麽大的床,比承乾宫的龙榻还大。他这麽想著,就也哭闹起来,吵著要和父皇一起睡。

真是太遥远的记忆了。

长孙止愣了一会,才道:“父皇怀你与邑的时候,你们很乖巧,并没有让父皇吃太多的苦。只是后来生的时候,你们俩争著要出来,倒是很凶险。”

他口气平淡,但长孙衡却突然红了眼。

长孙止安抚地拍拍他的手。

长孙衡忙擦了泪,继续搀扶著兄长往前走。没走几步,就碰上迎面而来的夏侯桀。

夏侯桀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肃,望见皇帝,收住脚步跪了下去。

“什麽事?”

夏侯桀顿首伏地,将战报双手奉上:“陛下,是上将军夏侯昭的战报。”

将军战报直接送到宫中,同时另录一份与大司马。

长孙止接过来看了看,淡淡道:“打得不错啊。”

夏侯桀沈声道:“陛下,微臣认为夏侯昭有些急於冒进,如果厥人与胡夷从阳郡包抄合围,我军将陷入腹背受敌孤军不利的局面。”

长孙止略略沈吟:“大将军如今也谨慎了啊。”当年夏侯桀克狄国,孤军深入,连长孙预连下三诏要他退回,都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拒绝了。

夏侯桀知皇帝所指,也不说话,只静静跪著。

“传朕的旨意给上将军,让他――”长孙止将战报丢在夏侯桀面前:“放手去打。”说罢,慢慢从他身边走过。

夏侯桀依然跪在地上,许久才将战报捡起。

长孙止看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