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平时会出去找别人约吗?这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便被打消了刚刚他还说买玩具就是为了干净,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出去瞎浪。

那他今晚为什么不自己用玩具解决呢?为什么要拉自己下水?

温言书像是听到他的疑问一般, 随口嘀咕了一句:“有人帮忙能快点儿完事, 我自己弄太慢了,躲着你还冷得慌。”

他说的在理, 衡宁忍着难受心想。

理智告诉衡宁, 一旦开了这个口就是覆水难收, 之后无论在面对面相处上、还是心理状态上一定都会非常麻烦。

但是眼下哪儿还有什么理智他满眼就只能看见白花花的一片, 他的脸, 他的脖子, 还有再往下的一切……

这人前不久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我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光着身子”,还要不要脸啊?

衡宁已经有点儿头疼了, 下一秒那人湿漉漉的手就牵过自己的胳膊,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也不想这样, 但是这门隔音太差了,我听不得这个……”

这人听不得哪个, 衡宁心理当然一清二楚,自己也是听了听不得的东西乱了心智, 这么一联想就更扛不住了。

是温言书勾引的他对吧?衡宁回想了一下,发现居然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倒是那人自称被自己的声音扰出反应来, 这么一琢磨, 好像就是两人碰在一块儿, 就自然而然产生了放热反应。

还真是跟以前一个样。

“你放心,我不粘人的。”温言书甩了甩发梢上的水珠,像一只刚从雨里钻出来的野猫,窝成一团不见外地蹭到他的裤腿儿边,“结束了我绝对不会再提,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他们从小就擅长自我欺骗,这是他们之间一直都存在的默契只要不提,就是不存在。

见他没拒绝,那人被热水洗得滚烫的皮肤便贴过来,衡宁只觉得自己全身哪儿哪儿都被点了着。

此时,两个人全身上下加在一起只有衡宁那一条随手捞过来的睡裤,温言书显然不经冻,在没有暖气的冬夜里闷闷打了个喷嚏,然后可怜巴巴望着他:“好冷啊。”

衡宁盯着他白花花的身子,脱口而出:“上|床。”

其实衡宁本意是让他进被窝暖和着,结果话说出口,意味立马就变得奇怪了。

这句话就像是什么开关,温言书闻言,便就猫似的弯起眼,拉着他的胳膊滚进被窝里。

衡宁的体温比洗澡的水还要烫人,温言书蜷着身,后背贴进他的怀里,只觉得身上的水珠都要被蒸发走了。

以前他也喜欢这样蜷缩在衡宁的怀中,那时少年人的臂膀远没有现在快阔,手掌也不像现在带着些茧子的粗砺感,稚嫩得像一簇年轻的火苗。

衡宁的下巴就这么搭在他的肩上,仿佛自己成了他臂弯中的一个抱枕,他的胸膛便是包裹着自己整个世界的外壳。

那一瞬间,焦虑逐渐消散,莫大的安全感让他足以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当前的事情之上。

温言书能感觉到这人在极力控制不和自己有着任何感情交流,他拒绝和自己亲吻,也不愿与自己对视,只认认真真履行着“互相帮忙”的义务,像极了一个拿钱办事儿的伙计。

温言书也不打算逼迫他,他从以前就知道做这种事情要注意分寸,在未到火候之前,有的红线绝不能越过,否则某人一定头也不回就得丢下他跑了。

所以到现在,两个人也只是停留在“手上伙伴”对这一层关系罢了。

想到这里,温言书忽然又些生气,扭头朝衡宁肩膀咬了一口,那人抽了一口气,低声喑哑地骂了一句:

“你现在挺不害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