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自打前些年偶然发觉他喝不得酒,小儿举杯畅饮的果子酒喝了都醉后,陆昀便滴酒不沾。

但昨日缘何举杯,他却是忘了。

只隐隐约约想到,大抵是心情并不畅快。

砚台听得里头的动静,连忙蹑手蹑脚的跑进来侍候。

解酒的汤药画春一早就煮好了,昨夜世子和郡主醉得不省人事,一时间手忙脚乱,忙着为两位主子安置就寝,也没来得及煮上汤药。

何况东厢房里还住着位小郎君,身边还跟着老夫人的人,主屋里的动静,自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陆昀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接过瓷碗,将苦涩温凉的汤药一饮而尽。

就听得砚台忐忑不安的回禀道:“西厢房里的郡主还没起,今日您休沐无需上朝,可要让画春送郡主回婵娟院。”

她怎么又在?陆昀睨了砚台一眼,面色不虞,淡声发问道:“好端端的,她怎么又来了?”

听得世子这般不悦,砚台心里七上八下的分外不安,若是世子怪他和画春自作主张,开罪于他二人如何是好?

这画春也是的,竟然也顺着郡主走错了路歇在了西厢房,世子若是追究起来,她又如何担得起。

在世子目光如炬,冷酷如霜的面色中,砚台一五一十的将昨夜二人在主屋举杯共饮的事情抖落得一干二净。

谁知世子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只是淡淡吩咐了句,“方才的解酒药,也往西厢送一碗去。”

砚台愕然瞠目,在陆昀还没说第二遍时飞快的退下,见画春从小厨房端出第二碗熬得发黑的解酒药,砚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世子定然是想让郡主吃点“苦头”,长长记性,这才出炉,苦的发酸的解酒药,想来最是醒神。

画春听得世子的吩咐,手持捧盘,轻手轻脚地来到西厢。

在外间歇息的浮翠一早就起了,听到动静,连忙来迎。

映入眼帘的便是捧盘上那碗泛着滚烫热气,黢黑发亮的汤药,伴着阵阵酸苦气味,想来味道不大好。

浮翠悄悄掀开紫竹帘,踅身进入内室,黛色的帐子掩地严严实实,郡主显然还未醒。

昨日郡主五更天就被叫醒了,白日里去了各处院子,回来也只是小憩了片刻,偏又与世子饮酒到深夜,这会儿如何起得来。

只是不管起不起的来,眼下画春正在外间候着,那碗解酒药又是世子特意吩咐的,浮翠便是想挡一挡也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