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错!就是叫这个名字!”岑昀撅了撅嘴,“那俩学长单看谈吐气质就是人中龙凤,哪像我灰头土脸地缩在这作业山里头,看不到明天……我毕业后也能像他们那样帅就好了!”

“帅?也就一般般吧。”戚檐指了指自己,“你戚哥比他俩帅得多,你怎不夸我?”

那姓段的和姓沈的俩人他是熟到不能更熟了,损人的话自然张口就来。

段礼和沈云砚当年都是戚檐他们三班的,最开始他的朋友圈没有扩大交融时,戚檐的高中损友圈包括他在内一共也只有四个人而已,一个他,一个段礼,还有沈云砚和其男友。

嗯,在他身边,头个宣布出柜的是沈云砚和他男友。

沈云砚和他男友高中是互相暗恋,高考结束把话说开后没多久就在一起了,段礼那小子迟钝,听到他俩在一起的消息时,活像是平白挨了几棒子。

戚檐这极会看人眼色的倒是一早便看出来了,明里暗里逗了好些回,看他俩反应只觉好玩。

可是,实话说,他如今是极羡慕的。

那俩小子互相暗恋,他和文侪怎么不行?

那俩小子从挚友转为情侣如此自然又不费功夫,他和文侪怎么不行?

那俩小子一谈就是六年不间断,他若是和文侪谈了,也当然能谈一辈子。

如此想着,戚檐回首看向文侪:“哥,我们谈一辈子的恋爱吧。”

“你特么又发什么疯?”文侪拍开他摸在腰间的手,“你有种再骚扰我……”

“没发疯,我认真的。”戚檐把脑袋埋在他肩头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能喜欢别人,你只喜欢我就好了。”

***

九点的时候,岑昀叫薛无平关进屋中温习功课,戚文俩则关着灯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彩色的光穿透黑暗打在他们脸上,被他二人漂亮的五官切割开来。

他们在看“今年”大热的一部喜剧,那部电影很有意思,二人过去都看了许多遍,也曾多次笑出泪花。可是如今两人都没笑,似乎已不再觉得有趣。

但他们仍在看,或许是觉得观看这些从前看过的东西,能叫他们从中找到一点他们依旧活着的实感。

薛无平给岑昀切了一盘水果送去,这会儿端了另一盘送过来,只还翘着二郎腿在旁边坐下。他看了一会儿觉得眼睛不适,便骂骂咧咧地把客厅灯给开了:“眼睛酸死了!吃水果!怕牙签戳破你们的手,好心帮你们开灯!”

戚檐似笑非笑,说:“谢谢爷。”

薛无平打了个寒颤:“你今儿怎么这么温顺?你又要干啥害爷爷我?!”

那人耸耸肩,装着无辜挨过去:“爷。”

戚檐说着,将黑色的高领毛衣猛然向下一拽,露出自个儿的那条环颈疤。他把狐狸眼眯起来,笑说:“疤痕越来越明显了……这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呢?”

文侪幽幽偏头过去,也说:“我肋下的也是像是很快就要裂开了。”

薛无平推开戚檐,淡定地拿牙签戳了块苹果吃,说:“能有什么意思?”

苹果很脆,在他嘴里咔擦咔擦响。

薛无平原先还装着无事发生,见那两人恶狼似的死死盯着他,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才终于说:“知道这事儿后,除了焦虑又有啥用处呢?”

“没办法,”戚檐笑着说,“我好奇心重得要死,不搞明白我今晚睡不着觉。”

薛无平把牙签放下,说:“总追着问!真烦人!能是啥呢?死呗!”

“那疤会越来越深的,你们要是再不快点完成更多委托,等到现实世界再次回到你们重逢的那个时间点,你们的伤口就会裂如车祸那日,然后你俩就会彻底死掉!明白了么?真是……有啥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