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百不知何时过来的,这会儿缩在文侪的裤腿边,时不时嗷呜叫一声。

文侪听了薛无平那一席话,也没什么反应,只屈身摸猫儿,笑一声:“真乖。”

戚檐倒是皱了眉,问:“在那之前至少还要完成几个委托才能避免死亡?”

薛无平想也不想,说:“至少还有……哎呦,我不知道!”

估摸着是怕那俩抓他,薛无平又把腿收了飘起来,脑袋直往天花板上顶。

“下来吧,不抓你!”戚檐说着,只戳了块苹果喂文侪,那人忙着和薛一百玩,想也没想便张了嘴。

或许是担心戚檐还要用那签子,文侪张嘴咬了那块苹果的前端,小心地半含着把它从牙签上拔出来。

他的皮肤细腻白皙,眉睫泛褐,薄唇这会儿也因沾了苹果汁水而流起光来。

戚檐默默瞧着。

真漂亮。

是他的,必须是。

他想着,不由得失笑,片刻又扎了块苹果给文侪喂去。

后来因为给文侪喂食太有意思,一个疏忽没注意到文侪还没嚼完,给那人塞得两腮鼓起,险些嚼不动,于是又给文侪骂了。

那飘着的鬼见那二人没甚反应,安心地伸脚降落,蹲去了薛一百侧旁。

***

淩晨五点,正是准考生岑昀像狗一样早起收拾,准备去学校奋斗的大好时间。

他在手心接了一捧水泼在惺忪的两只睡眼上,原是想刺激精神,没曾想却被不留情面钻入衣领的凉水冻得抖了一抖又一抖。

清晨的四合小院里安静得叫人寂寞,抬首是又黑又冷的天,低头是被雪铺满的、白花花的地。岑昀回首瞧了眼文侪和戚檐那屋,却禁不住笑了笑。

热热闹闹的,一点儿也不寂寞。

冰凉的空气被他深深吸入肺中,他做好心理建设便利索拎了书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