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文侪忿忿地说,“老子不吃你这套!你已经抱过了,甭想再抱一回!!!”
戚檐不满意了,脑袋又猛地贴了回去。
“我靠……”
文侪的胸膛剧烈起伏一阵,见那人啥话也不说,纯黏着不放人,于是无奈地推了推他说:“你起来,我抱你就是了。”
戚檐这才满意地站直身子,只还像是怕他跑似的,搂着他的腰,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做了几秒的心理准备,文侪向前一步,伸手蹭过他肋骨两侧,给他送了个结结实实的,纯兄弟式样的拥抱。
只是他抱完要收手时,那人又不肯撒手了,他于是骂起来:“你特么的别给了杆子就顺杆爬!”
戚檐只听自己想听的,这句话,他一个字也不想听,自然一个字也听不着。
谁料只听檐下一阵跑步声响,那岑昀忽而美滋滋地跑来把他俩一块儿抱住了,嘿嘿笑道:“冬天抱在一块儿最暖和了!”
“……”
啧。
这不懂看人眼色的、碍事的、没情调的臭小子。
***
大概是连续完成两场阴梦的缘故,现即时间已从19年的上半年跨至了2020年的年末。
俩人才在废品铺子里舒舒服服地度过了五日,距离2021年却已没剩几天了。
暴雪一连下了数日,戚檐睁眼时,外头天依旧阴着。天老爷的嘴没关紧,活像被磨烂的破棉被一般往外漏白絮。被窝里暖是暖,但因着缺了个人,戚檐的觉便也就醒了。
哑声喊了几嘴文侪,他没有听到回答,足尖于是点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等他慢腾腾洗漱罢,端着杯刚泡好的热茶穿过庭中纷扬白雪走进客厅时候,岑昀已经愁眉苦脸地把脑袋埋在柜台的书堆里了。
那小子唉声叹气,显然是没瞅见他。
狐狸眼一斜,瞅见指针停在六点三刻。
“小昀,你文哥呢?”戚檐啜了一口茶,目光转向了岑昀正写着的那本化学习题,他笑起来,“唉这本题我高三也刷过,你怎么现在就开始写了……啊……你高三了?”
阴梦与现实的显著时间差让戚檐觉得有些恍惚与混乱,初见岑昀时那小子才高一,不过做了两场合计时长不至两月的委托,他就成高三生了。
岑昀将圆脑袋使劲一点:“快两年了,我可真真是想死哥你们俩了!”
然而岑昀还没来得及回答文侪哪儿去了,便见文侪颈子上挂着浴巾从后院跨进屋中。他上身仅套了条米白的毛衣,短卷发还在往下滴水,瞅见戚檐的那一刻不自觉地压下了眉头。
戚檐倒是乐开了花,毫不犹豫抛了岑昀便窜到文侪身边。他推着文侪到沙发处坐下,自然地扯过他肩上挂着的浴巾便开始帮他擦头发。
“怎么大清早洗澡?这会儿温度这么低,着凉怎么办?”
“又不是洗的冷水澡……早上起来身子乏,缓一缓。”
戚檐的手指一向不安分,时不时要趁机去摸文侪的耳朵。
他若是毫无分寸地一直揉文侪的耳朵,指不定要挨文侪几拳,偏偏他尤其会看眼色,每当察觉文侪要开口骂他了,便又悄然收回手指,待文侪眉心舒开了才又寻机摸上去。
“看那小子为化学愁的,你怎不给他辅导辅导?”文侪朝岑昀努嘴。
“我?大哥成绩比我好得多,我岂敢班门弄斧?”戚檐笑着俯首,嗅了嗅文侪颈侧香,“好香。”
“好好擦,甭给我扯些有的没的。”文侪把他挥开,又说,“你没问过他?岑昀选科组合不是和你一样吗?都是化、生、史来着,我和他两门课不一样,没耽误他都算不错了。”
“你果然从高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