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不想看!”

“长个鬼!!!”文侪瞪他。

戚檐撇撇嘴,这才将目光从文侪的眼鼻嘴上挪到了那些枯燥乏味、干巴巴、讨人厌的文本上。

他这才发现,那里头没有叫他心烦的长篇大论,只有一个古怪的谜语。

【食日天狗不食月】

短也讨厌,不想猜。

文侪从那开始充愣傻笑的戚檐面上读到了那七个字。

果不其然,戚檐很快又伸伸胳膊,塞棉花似的强硬将手挤入了文侪的脖颈与枕头之间,叫文侪被迫往后仰起脑袋。

“……”

文侪刚准备让那叛逆小子尝尝人世疾苦,谁料戚檐在下一刹缠上了他的身子,在那人一通手脚乱动下,被子很快将文侪裹得蝉蛹似的。

文侪忽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盯着戚檐的眼睛。

“……”

戚檐怯怯地抱住那团厚被子裹起来的圆球,脑袋也埋在他被绒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腹上,摆明了不让文侪瞧见自个的脸:“不要骂我好不好?我也控制不了钱柏啊……”

他可怜巴巴地将过错都推给了钱柏。

文侪单纯地信了。

看着那可怜巴巴的后脑勺,文侪像哄村里偶尔没精气神的狗崽子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我对那谜题有点想法,你若是累就先歇会,醒了咱们就不去祭祀了,去另一个地方碰碰运气。”

戚檐没有困意,仅仅是抱着他而已。

***

文侪站在二楼,抬眼眺了远处兴致昂然地准备祭祀的诸怪一眼,随即垂头从钥匙串中挑拣出项桐那间房的钥匙。

那钥匙上锈迹斑斑,插入门锁轻松,转动却很不容易,文侪紧握住把柄,奋力旋转,那玩意愣是石头似的一动不动。

戚檐同他背身站着,漠然地环视着周遭,一边提防那些个住店的怪物,一边还要留心那生着双面的红衣服务生是否会再度出现。

只听“咔嚓”一声响,文侪甩了甩发红的五指,将门推开来。

这项桐的房间倒是符合他们预期,又脏又乱,地上布满了泥脚印不说,顶头还倒挂着好些蜘蛛网,叫文侪一时不知这是店家的错,还是项桐的错。

红褂子乱扔在地,若要避开泥巴和脏衣,要寻一处落脚的地儿真真是难。好在屋子里出奇的没甚异味,细细嗅来还有股清新的幽香,至少没叫他们连鼻子也遭殃。

文侪落眼于项桐床头柜上的一小相框,里头裱着张俩小孩并排坐着的老照片。其中一个与项桐今儿的模样差别不大,另外一个他左看右看觉着眼熟,后来一拍脑袋哦,戚檐!

【项桐与钱柏互为儿时玩伴。】

他将那很小的信息也记在了本上,这信息其实他们很早就知道了,当初在去祭祀的路上,项桐说他们仨从小学就认识了,只是那时他不甚留意。这会线索又着重强调了番,他当然得仔细记下来。

文侪在屋里绕了一圈,末了在窗台找着一盆黄鸢尾。

他将那盆花搬起来瞧,见盆沿刻着细细一行小楷项桐1999年赠钱柏。

文侪琢磨着,说:“我在花店干过一阵的活,这黄鸢尾花语可不错,是友谊永固呢……不过,怎么都写着赠钱柏了,这花却还在项桐手里呢?”

戚檐愣一愣,鬼使神差地将指尖点上那鹅黄旗瓣,上头隆起的花脉忽而像是灌满浓墨一般迅速变作浓黑。

那惹了祸的戚檐只是缓缓吞咽唾沫,一脸轻松地笑起来:“哎呀,变作黑色了……花语可变了么?”

“变了,变得不大好了。”文侪说。

“变作什么了?”

“绝望的爱。”文侪平静地说,“这花暗里藏了这般消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