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脏而抗拒贺睢之。

年幼的贺睢之每一次祈求拥抱,都只换来躲闪和眼泪。

直到很平常的一天,苏蕊打扮得光鲜亮丽。她穿了一身很贵很漂亮的香奈儿套装,带着珍珠项链和耳环,踩着小皮鞋。

像罗马假日里的赫本。

出门时,一只手扶住宽沿的帽子,冲贺睢之伸出手说:“要不要跟妈妈去玩?”

那只手对贺睢之来说太有诱惑力了,他几乎立刻就同意了,雀跃又小心地牵住她,很怕被松开似的偷看妈妈,问道:“我们去哪里玩儿呀?”

但是就在走出门的那一刻,苏蕊突然松开他的手:“还是妈妈一个人去吧,乖乖待在家里好不好?”

“乖乖?我会乖乖的。”贺睢之有点难过,但还是听话地缩回家门里面,扒着门边看她。

苏蕊被他逗笑了,眼睛里却一串串滚下泪水,“不是让你乖乖的,我是在叫你,贺睢之是妈妈的乖乖。只有最亲、最爱的人才会这么叫。”

“我记住了,乖乖。妈妈乖乖。”贺睢之一板一眼地学着,笨拙地给她擦眼泪。

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女人背着小提包,走出大门时又转身朝他挥挥手。

如同一张白色的帆越走越远。

贺睢之待了一会还是后悔了,他还是想和妈妈一起出去,他跑啊跑啊,找到妈妈和他经常去的河边。

岸边放着一双鞋子、一个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