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漂浮着一个平顶的帽子,正是她出门带的那一顶。
年幼的贺睢之还不明白这意思,他坐在岸边的草地上,把妈妈的挎包背在身上,玩了一会又睡着了。
春夏交接之时的阳光温暖又不灼热,如同苏蕊还没拒绝他之前,每个夜晚哄他睡觉的拍抱。
贺睢之拥有过一些,后来都记不清了。
他坐在自己已经落灰的房间里,看着那顶帽子。那时还是当季最新款,现在早已过时。
那块白墙上曾经挂着结婚照,贺风每天带回来的女人就和他堂而皇之地在主卧做爱、呻吟,苏蕊就会到他房间和他一起睡,后来则是一个人待在客厅,看着窗外坐一整晚。
可是在他懂事之后,几次要求父亲把婚纱照摘下来,那男人却抽着雪茄,漫不经心地看向那张照片,笑道:“摘什么?即便苏蕊死了,我还承认她是贺家女主人,她应该感恩戴德。”
所以,贺睢之成年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那间主卧,无视惊叫捂着身子的女人,冲他大喊大叫的男人,把那个相框扯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玻璃四分五裂,迸溅的碎末如同苏蕊凝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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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母亲剪下来,带走,埋在河边,让她永远地逃离了那个家。
“所以,爱是什么呢?”
年少相识、情深意笃,最终也阴阳两隔,不复相见。
贺睢之对爱情充满了不安,一种会复制悲剧的恐慌萦绕在他心头,比起爱情,他更愿意相信利益。
贺睢之驱车返回公司,坐在电脑前整整一晚,拟了一份比之前还要详细、完善、滴水不漏的合同。
*
权清说了那句话后就开始后悔了,太过于直白,将双方都放在了很尴尬的位置,如果被拒绝的话,权清想。
自己不会再陪贺睢之玩这包养游戏了。
打定主意后,他在宿舍休息了一整天。下午时突然接到了他妈妈的电话。
他走到阳台按下接听,用略显生疏的语调问道:“妈,怎么了?”
那头的女人哎了好几声才说:“嗯……你这个月没打钱过来,我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权清心里一凉,他倒是把这个忘记了。贺睢之包养他期间,每个月会固定给他账户打15万,剩余5万,他让高婷打给另一个账户,就是他妈妈。
听说她在新家过得也不宽裕。
但是结束包养后,这笔钱自然就停了。权清苦笑了一下,1号打款,如今都月底了才来问,恐怕不是关心他,而是急用钱吧。
权清没戳穿,说道:“我最近没有再……兼职了,以后可能都打不了钱了,以前给你转过去的,你没攒下来一些吗?”
一个月5万,搁在普通家庭怎么样花不完吧,他打了两年,怎么会一点也不剩?
女人支支吾吾半天才说,“给欣欣……你妹妹,报了很多课……哎呀,说了你也不知道,过日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她不知道在遮掩什么,突然有点气急败坏,索性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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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清对着已经被挂断的通话界面发愣,暖和的天气里竟然打了个冷战。
他试探地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那头还是忙音,没有人接,或许是挂断,他也不知道。
权清对亲情的挂念已经很弱了,近乎没有。从他出生开始,父母就为双性的事吵个不停,他们害怕别人知道,只敢在房间里低声吵架。
权清从最初的害怕,到后来还能若无其事地写作业。关于他身体构造的争吵已经无法掀起任何心绪。
后来就是离婚,两个人都不想要他。他跟着父亲生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