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杰摇头：“也没有特别不愿意，反正也就一两天的事。只是二哥，你如果只是为了跟他睡觉，那你非得挑今天是为什么呢？”

洛桑说：“因为我要雪中送炭。”

汉语还没特别精通的萨杰满脸迷茫：“.......雪，什么，什么炭？哪里下雪了吗？跟下雪有什么关系？”

洛桑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拍拍他肩膀：“乖，一边儿玩去吧。”

他跟那森说了今晚的安排，得到同意后，洛桑才走过去跟余颂说：“今晚跟我睡吧，你现在要不去洗个澡？”

余颂被突然叫醒，花了点时间才明白这句话的内在语，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

洛桑安抚他：“放心吧，只睡觉，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比起刚刚面对萨杰，他这次的笑容倒是真心了许多。余颂盯着他的眼睛，刚想问真的吗，又意识到没意义，便把话收回了嘴里。

洛桑知道他在想什么，开玩笑道：“反正除了信我也没别的办法，对吧？”

余颂点点头，说：“我相信你。”

洛桑没想到他给了这个回答，反应了会儿才轻松地说：“那就好。”

昨天才跟那森在一张床上度过整夜，今天又要跟另一个人同床而眠。余颂洗了澡钻进被窝，洛桑的房间布置得很精致，有面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徽章邮票，书架上是关于雕塑和绘画的书。

余颂趁房间里人不在，就挑了本唐卡图集看。里边大多数都是不同的佛像，余颂看了会儿，心里有点发毛，就把画集放了回去。

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坐在床上看自己的手。洛桑搬着工具箱回房间，看见余颂一副傻样，主动问他：“听音乐吗？”

他不等回答，就调蓝牙音箱放了首舒缓的藏语歌。余颂仔细盯住洛桑的动作，看他坐在床头柜旁，从箱子里拿出包针线，几块五颜六色的碎布整齐连在一起。

洛桑戴了上眼镜。他视力不差，但有点近视，做细致活时习惯戴上，好看得更清楚。

“我有个老顾客的孩子马上一岁了，”洛桑说，“我准备给她缝个小沙包。”

他的脸很瘦，但手不小，指头也不细，但骨节分明得修长。因为是靠手艺活吃饭，洛桑的手掌并不细腻，指头磨出了厚薄不一的茧子，被这样温暖的手磨蹭一下，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余颂怕他心思绕到自己身上，就努力接话：“你在缝花纹吗？”

“对。红色这面我会绣上她的藏语名字，到时候里面塞点细沙，小孩丢起来也不费力的。”

洛桑低着头在灯光下给针穿线：“听说大哥带你射箭玩了。”

余颂点头：“他还说你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