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刷刷的弓弩收回,墙上的人影利落跃下,手里拎着酒坛。

径直去了府里的书房,见那素来冷肃的铁面将军一脸柔情蜜意,看着手里画册。

画上的娇娘姿容绝美,清婉脱俗,在书画者的笔下愈发的动人。

看着看着,玉面将军伸手抚着画上人的眉眼唇角。

窗棂的铁架子上,苍鹰阿福骨碌碌的瞪着眼,也盯着画册看。

一人一畜,倒都是长情。

楚翎羽等了半晌,见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上前将酒坛搁在桌上,“你对着个画像看了几个月,相思病是愈发的厉害了。”

二月时,怜香葬身火海,秦昭死活不信她已去的事实,硬是查出那尸首另有其人。

还命人天南海北的去找。

到现在杳无音信。

要麽是她在出逃的路上发生事故,要麽就是她故意藏起来,隐姓埋名,根本不愿意再回到京城。

说白了,那娘子就是不要秦昭了!

偏这个痴情人整日睹物思人。

秦昭将画收起,仔细的放在匣子里,抬首问,“你来有事?”

“你要出远门,请你喝酒。”

“多谢。”

别院偏房的屋顶,一轮明月升起,皎洁清亮。

楚翎羽慵懒的支肘靠在瓦片,灌口酒,问,“若是一辈子找不到,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耗着?”

“得一人心,白首不分,找不到,那就一辈子如此。”

楚翎羽笑笑,还真是真心不改。

可那美人儿却不知躲在哪里。

“萧先生呢?”秦昭忽然问,那日怜香失踪,萧无垢也不见踪影,留了书信说是有事离开。

楚翎羽道,“老头让他去处理些事,也未曾告诉我,不过好像是去了南方,他行踪本就飘忽,来匆匆去匆匆。”

“还有你不知的事。”

“天大地大,我不知的事很多,喝了酒,预祝你此行顺利。”

秦昭与他碰了碰酒坛,仰头,灌下几口,烈酒入喉,也不觉辛辣。

次日,秦昭只带了几件衣物,必要的东西,秦夫人准备的吃食原封没动。

晨曦里,他一袭玄色劲装,束腰带上悬着绣修竹的荷包,许是摩挲多了,有些起毛。

可见他是日日带在身上,当成珠宝护着。

严峰和几个侍卫皆是便衣打扮,此行没惊动任何人,就这么轻装上阵。

从京城到浙江,快马加鞭,中途也没怎么歇,不过四日功夫便抵达。

城内的官员出来迎接,秦昭连饭也未吃上一口便紧赶着去了堤坝察看。

如今到汛期还有两个月,有足够的时间修整堤坝,但听闻扬州那处有几个坝口决堤,导致附近村子生了疫情,情况不大乐观。

秦昭看向身边的漕务官员,“负责这些淤泥疏通的官员可是白有珍白大人?”

漕务小官点头,“正是,白大人如今去了扬州,那几处坝口不知怎么溃开,还正在调查。”

秦昭嗯了声,当日便留在此地,与漕务的人协商治理方案,待次日天亮,才动身赶去扬州。

半途中雨水泼天而下,等抵达扬州府衙,这人便是披着蓑衣也浑身透湿。

府衙的官吏殷勤的备了热水饭菜,并去通知白有珍。

不出半个时辰,白有珍便匆匆而来。

“秦将军,一路辛苦,”白有珍看着秦昭,擦了擦额角的汗,他忙前忙后,现今连口热茶都未来得及喝一口。

加上这雨水又开始不歇的下,若明日还不停,只怕那刚修葺好的堤坝又要出事。

“白大人莫慌,坐下吃口茶细细与我说,我来时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