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再次金光流转,窜起一团小小的火苗,木料劈里啪啦的烧灼声在阴暗的室内响起来。
木牌燃尽,漫天阴霾逐渐散去,灵堂不复存在,黑色影子如潮水般退去,露出远方微熹的天光。
身体逐渐透明的青年望着天边,神情尚有些低落,说道:“我在人间徘徊的时候……遇到了很多人,我父亲在我生前喝酒、赌博,去夜总会,每次酒醒了来他跟我说他会改,所以……会吗?”
“人心本就如此,节哀。”唐拾低声叹道。
祝山乾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跳起来对着鬼魂消失的地方嘀咕道:“我靠,我这就报警让他十年劳改,天天啃青菜,肯定能重新做人。”
宋柏没绷住,笑了出来,旋即又看向唐拾,施施然道:“若他一点良心也没有,把儿子的灵位收得这么好干什么呢。”
唐拾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天逐渐亮了起来,祝山乾才发现他们一直在殷思露家楼下,脚下踏着几张已经燃烧成灰烬的黄符。
小区门口围满了人,走上前才发现一队警察围着保安室在拍照,旁边已经拉上了黄线,保安他们见过的老头正戴着手铐被架上警车,老头面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你干的?”唐拾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湿巾纸打算擦手,挑起眉毛看向宋柏。
宋柏弯着眼睛道:“你以为他只干了那么一件缺德事儿吗,当保安哪来那么多钱买金三件?恰好旁边发生了几个盗窃案,我提供了点线索罢了。”
祝山乾在心里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句“正道的光”。
幻境已经消失了,宋柏一身奇奇怪怪的龙凤褂已经不见了,恢复成了原本的衣着打扮,一身宽松款的浅咖色西装裹在身上,勾勒出全身修长的轮廓,脖子上挂了一条极细的项链,他身量本来就比唐拾高,腰带一收显得腿更长,明明是极其简单的配色,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嚣张,像是下一秒就要走出去街拍的模特。
哪怕是穷如唐拾,也能凭着面料看出这一身价值不菲。
清晨的微光落下来,沿着他的眉梢一直落到挺直的鼻梁骨,再到再到鲜艳的红唇上。
唇色没有消失,唐拾严重怀疑不是幻境出了问题,而是他自己为了好玩涂上去的。
宋柏忽然低下头:“劳驾,纸巾借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