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手抚上她的肩,进而握住她的肩头,不由分说将她缓慢扭转过来。
玉怜脂面无表情, 仰首看他, 只有泪水流了满面。
她的眼被淹没模糊,看不清面前人表情, 只看得见他深黑如渊的双眸,厉辉熠熠, 承载着许多情绪。
但是她此时看不懂, 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探究。
明明她的心疾没有犯, 她还能站着, 还能正常地呼吸, 可她却觉得像是掉进了一张无形的网,她听不见, 也看不见,心脏在跳动, 血液在流淌,灵魂却已经被活埋。
男人的手慢慢往上移,直到捧住她的脸,他望着她空洞的眼睛,像是想要沉入她的思绪,浓重的血腥与冰冷的阴暗中,沉默持续了很久。
最后他失败了,抬手为她戴上帷帽,系好环在脸颈交界的细带,侧身探臂,轻而易举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出了石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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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没有立刻行回侯府,而是在京城的另一端,隐秘的地方停下。
车夫下了车,和护卫一起远离车马,守在合适距离内,严防有人靠近。
已经脏污了边角的帷帽被丢在角落,玉怜脂靠在男人怀里,偏首静静望着厢壁,不说话,泪水已经流干了,只有眼眶依旧通红。
“……斯人已逝,你的身子经不起折损太过,”谢砚深低头,只看见她的侧颜,不禁皱起眉,“如今当年案犯已经抓到,也让你见过了,推究根源,找出幕后主使只是迟早,我会尽力彻查。”
“之后的事,你就不必再管了。”
说完,过了半晌,怀中人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