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不仅仅有单纯的爱,更多的是理解,他永远明白她身上那些矫情和敏感的本质是什么,永远是那盏让她走出情绪低谷的灯。
譬如,从去年开始约西一直在挑本子,闲了一段时间,晶姐每回遇见她总要感慨,说她这几年路走得太稳了,她身上少了那种女明星的搏杀劲和野心感,其实这样不好。
她才多大,二十二岁正是拼的时候。
她跟卜心慈也说过这件事,叫好姐妹客观公正地评价一下。
卜心慈说,她这几年真的变了很多,也许她自己意识不到,十八岁的赵约西,少时成名,身上真的有很多芒刺,连看人的眼神都那么警惕又防备。
“可你现在不是,你现在身上有种不怕摔的坦荡,晶姐说的话肯定是从艺人角度出发,但还是做自己更开心吧。”
那天她跟卜心慈喝了酒,喝到熏熏然,站在清吧门口的春夜微风里,等着人来接。
没等多久赵牧贞就来了,她坐上副驾驶,赵牧贞倾身给她系安全带,还有一如既往的草莓酸奶可以喝,他插好吸管递到她手上。
这个牌子的酸奶去年年包装升级,从袋装变成了利乐包装,口味还是没有变。
榆平古巷的梨花又逢四月,花瓣簌簌落了一地白,他们牵着手走在巷子里,偶尔能听到别人家传来极有的烟火气声音。
赵牧贞开门,约西仰头看着北熙城的浓郁夜空,无月夜,只有几颗亮的星在发光,她看着看着,脑子里也胡思乱想了很多,
倏然,一歪头,感慨地喊他:“赵牧贞。”
门一推开,院子里的清晖就照出来,他闻声转头,疏浅的光就映在他侧颜上。
他这几年好像也变了,戴那副金丝边眼睛的频率越来越高,气质越来越沉敛,朋友们有时候调侃赵老师越来越有斯文败类那挂的高知教授味道了。
他牵着约西往院子里走。
约西步子一顿,停在院里的梨花树下,只有稀疏一缕灯意透下来,衬得她那双平素厌世冷感的眸子,格外柔软,眼神绵长像藏着水光。
她酒劲没散透,对赵牧贞说:“我不想一直当发光的星星。”
赵牧贞侧过头看她,她那晚没化妆,素面朝天显得人很小,就像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一样,怪脾气透着一股娇纵劲,莫名可爱。
她似乎在期待他说点什么。
赵牧贞点点头,认同她不像当发光星星的想法:“那你想当什么呢?”
约西没有回答,只走了几步上前,双臂环过去,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咕哝着:“是不是我不努力发光,就不会有人喜欢我了?”
他声音温柔到不真切,从头顶上方传来。
“我同等热爱黯淡时刻的你。”
说完,过了几秒,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约西说:“任何时刻,永远热爱,你可以随时向我确认你的魅力无限。”
这话听得约西心头一阵泛酸泛软,她捏着赵牧贞修长的手指,仰着头,痴痴看着,痴痴想着,赵牧贞怎么会有这么好啊。
好会哄人的。
她再苦恼的心事,只要告诉眼前的这个人,就都会被妥善安放处理。
这反倒叫约西有点自惭形秽。
赵牧贞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烦恼来和自己说,他情绪稳定,做事从容,对于未来规划得井井有条,又能在稳中求变。
而她自己,大事小事都要跟他讲一讲,哪怕半夜被蚊子给腿上咬了一个包,都要哼哼唧唧喊他一声,把腿伸过去说,赵牧贞,我被蚊子咬了。
他半梦半醒也会给她挠挠。
在这段感情里,她丢出去的东西,永远会被接住。
那一晚,约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