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匪贼?”
“不然?”
盛怀宁扬声反问。
他沉默片刻,朝后瞥了一眼。
那侍卫自认得她,忙走上去点头哈腰地道。
“徐小姐,把人交给小的就行。”
盛怀宁将匪贼交给侍卫,瞥了一眼那躲在角落里的男女,转头走了出去,与他擦肩而过。
身后听见这人朝另一个侍卫吩咐。
“剩下的屋子带人挨个搜,务必抓到他归案。”
原来真是来查案的。
盛怀宁心中乍然浮起个念头,但她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径自离了二楼出去。
“只是来江南游历一年,谁像你一样整日闲着没事到处乱跑。”
“那怎么叫乱跑,那是行侠仗义。”
“行侠仗义能行到青楼?”
“你查案子还能查到青楼呢。”
对面的人似乎被她的牙尖嘴利说的不知道怎么还嘴,须臾揉了揉眉心。
“既然你喜欢跑,后日莼湖外,有一场赏花宴,我带你去。”
“徐家也有帖子,我才不跟你去。”
“我坐高位,有画舫,看的地方最好,还能看到蓝雪花。”
“蓝雪花是什么?”
“一种很漂亮的花,不过瞧你能喜欢上这么丑的耳珰,想必是欣赏不来这花的。”
“你这是什么眼光,这耳珰怎么就丑了?”
吵嚷声不断远去。
“……”
“你叫什么。”
“谢子瑾。”
“什么?”
“我说,我叫谢子瑾。”
纷繁杂乱的声音在她脑中不断浮现,最后落定被她记住的一句话,是个有些肆意清凉的男音。
她乍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她神色恍惚了一下,对上头顶帘子外的水晶。
坠子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了一下,盛怀宁嗓子难受的厉害,她咳嗽了两声,门外守夜的婢女连忙敲门。
“小姐?您醒了吗,可要奴婢进来?”
盛怀宁轻轻嗯了一声。
婢女走进来把灯点上,续了一盏清茶给她。
明黄的灯盏映着她半张漂亮的侧脸,盛怀宁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才算觉得心中那点惶然和心悸渐渐散去。
“小姐做噩梦了吗?”
噩梦?
盛怀宁恍惚了一直,摇头。
“不是噩梦。”
是梦到了一些,她从来都不记得的事。
她知道自己忘了些什么,但徐家的人都告诉她不是重要的事,她生性并不喜欢回望过去,对这些记忆也并不强求,可今夜这梦,却来的格外让她心里难受。
“子瑾……”
她微微动了动唇,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
她声音太小,婢女听着恍惚,回头奇怪地看她。
“小姐方才……说话了吗?”
“今夜不是茯芷值夜吗?”
盛怀宁摇摇头,问她。
“茯芷姑姑在前面呢,奴婢去叫她过来。”
婢女得了她的示意,很快喊来茯芷。
“小姐怎么起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