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顿了顿,她又说。
“不过也记得……”
“记得什么?”
谢离被她卖关子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
盛怀宁故意拖长了尾音道。
“也记得那一年,你和徐叔叔一起逼着我练剑,抢我才救回来的小猫,还把我喜欢吃的点心藏起来。”
谢离话音一顿,继而佯装淡定。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刚才。
盛怀宁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谢离满脸无辜。
“逼你练剑是怕你日后出去学的不精遇到危险,抢你的小猫是那时候下了雨,它在你怀里一直挣扎我怕它抓到你,藏点心是你病着不好好吃饭。”
这些她倒是没想起来。
盛怀宁清了清嗓子准备找补。
“何况……”
谢离轻笑一声,眼中带了几分揶揄,忽然回过头,微微靠近她,与她四目相对,语气玩味。
“做义兄的,管管妹妹怎么了?”
方才徐家主才给他找的身份,这么快就被这人拿来占便宜了?
盛怀宁顿时语塞,怔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羞恼地去推他。
“你算哪门子义兄。”
谢离笑了一声,倒顺着她的话回想起当时的事。
其实藏点心,抢小猫,还有逼她练剑都有更好的办法,只那时候的少年郎以逗弄和与她拌嘴为乐趣,如今细想,分明是那时候,从最开始他就起了别的心思,所以看她喜乐,观她忧思。
谢离心中微微一动,与她一起又往前走。
他们一路舟车劳顿也的确辛苦,二人很快回了屋子,用过晚膳后好好歇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徐家主就带着二人去了赫连家。
赫连冬五十上下,一个人住在城东的破屋子里,一进门就闻见一阵酒香,远远传来。
他在屋子里低头品着酒,见了徐家主,才算施舍过来一个眼神。
“怎么了?”
徐家主知道他这孤僻不喜欢说话的脾气,当下将来意说了个明白。
听说是徐家的人,他也算给了几分面子,态度尚算好,听闻是为身上纠缠几年的旧疾来,他站起身把酒瓶子放好,道。
“出去。”
他这屋子昏昏暗暗的,也没个下脚的地,几人一起出来,他瞥向谢离。
“手。”
手搭过去号了脉,他忽然拧着眉头看谢离。
“桡荆毒?”
“正是。”
他登时冷笑。
“徐家主,你逗我玩呢?
能中桡荆毒的只是你女儿的义兄?”
院子安静了片刻,他见几人都不说话,又道。
“说吧,是京中哪位世家子?”
桡荆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得来的。
盛怀宁与谢离对视一眼,谢离刚要说话。
“我……”
赫连冬忽然摆手止住了他的话。
看得出来人身份非凡,他难得遇见桡荆毒,也懒得掰扯这些事,若是追究下去多少会给自己惹上点麻烦。
“既然中了毒,这么多年,没治过吗?”
谢离又将自己旧疾的情况与他说了。
刚说完,见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们若是没诚心来看病,直接出去就是,犯不着为着这点事遮遮掩掩骗我。”
“您这话何出此言,我们所言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