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和婶母呢?”
盛怀宁问。
“家主夫人早在里面等着了,您请。”
下人带着他们两个一路入了院子。
那一年谢离没少来徐家,加上盛怀宁失忆的事情,如今他倒比盛怀宁还熟悉徐家大院,一砖一瓦,都在记忆里一晃而过。
徐家主正当壮年,夫人貌美温柔,女儿前几年出嫁,底下有个不大的儿子,练剑的子弟们都在后面的宅子里,前面一片安静,二人进了前厅,盛怀宁见了他们微微一笑。
“徐叔叔,婶婶。”
“沅沅。”
徐家主还没说话,徐夫人已经走上前一把拉住了盛怀宁上下打量。
还没说话,眼眶已经微微红了。
“快让婶婶看看。”
盛怀宁走了之后跌落山崖,他们匆匆赶去京城的时候盛怀宁还在昏迷,这一年来徐家走不开人,他们心中念着,也只能通过书信一解相思。
那一年盛怀宁在徐家甚得他们喜欢,女儿出嫁,盛怀宁来练剑的时候用的是他们养女的名头,徐夫人也早早把人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婶婶放心,我很好。”
盛怀宁心念一动。
明明关于那一年徐家的事情已经忘了不少,对他们也只是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知道他们很好,她本以为再相见的时候多少会有些生疏,没想到徐夫人一握住她的手,那种熟悉的感觉就由心底升起,她自然而然地和她亲近。
“哎,好沅沅,瞧着比去年瘦了许多。”
徐夫人赶忙将自己手中的暖炉递过去,拉着她坐下来。
“这位就是……太子殿下吧。”
到了这时候,二老才注意到谢离,他们起身欲要行礼,谢离赶忙扶了人。
“今日离随着盛小姐过来多有叨扰,徐家主与夫人不介意就是,无需如此客气多礼。”
盛怀宁也对他们微微颔首。
徐家主这才笑了笑,赶忙让人上了茶。
几人落座自然是好一番寒暄叙旧,说了有小半个时辰话头才扯到正经事上。
“赫连冬家里的确是酿酒的,但他的医术……可比酿酒的本事更好。”
徐家主抿了一口茶缓缓道来。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盛怀宁就将冯神医的事情和他说了。
“不知道这位赫连大夫脾气如何?”
“脾气不算好,但是个喜欢悬壶济世的人,不爱给高官世家治病,就喜欢混迹在人堆里,给江南这一带的百姓看些小病小难的。”
所以才不怎么出名。
赫连大夫整日疯疯癫癫地在屋子里待着,甚至许多百姓们也不爱找他治病,徐家主知道他还是去年自己中了剑伤,偶然得了这位赫连大夫治病。
不爱给高官世家治病?
盛怀宁与谢离面面相觑。
“不过这些倒无妨,你们这次是悄悄来的,沅沅又有徐家女的身份,到时候我只说……沅沅在外面认了个义兄,中了毒,有旧疾,请他看看就是。”
这个安排自然是好的,二人跟着点头。
“今日时候不早了,要是再去只怕略有不妥,你们也舟车劳顿,不如就休息一日,明天一早,我带着沅沅和……”
“家主叫我阿离就是。”
徐家主显然对这个称呼略有生疏,但如今情况不一般,他也未曾推拒,顿了顿才道。
“我带着沅沅和阿离过去看看。”
打定了主意,几人又叙旧了一会,才各自散去。
徐家主早早着人备下了客房给谢离,而盛怀宁的屋子这一年一直留着,时常都有人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