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语气沉了下来。
盛怀宁手骤然收紧。
“是谁?”
“宫中。”
谢离说出个让盛怀宁毫不意外的答案。
她神色跟着沉了下来,锐利的眸子里带了几分锋利。
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谢离微微握紧了她的手。
“想来是昨日在石室外和他起了冲突,所以他坐不住了。”
晚上回去就迫不及待地找人用香来诱他身上的旧疾。
知道他除夕不会轻易出去,又不喜欢下人伺候,所以想了这个看似简单实则极容易算计他的办法。
谢离眸光微凉,于暗色之中更隐隐带了几分冷然和锋利。
“我够退让了。”
他说。
冷风吹来,他指尖越发凉,盛怀宁更攥紧了他的手。
“反正魏谆死了,下一个也会是他。”
她直白地说道。
他们就算不对谢癸动手,谢癸也容忍不了他们。
夜色更凉,谢离微微敛了眼。
“人我已经处理了。”
“再将剩下的人也查清楚,太子府别留下隐患。”
盛怀宁不放心道。
“好。”
谢离一一点头应下。
“今日旧疾可有再发作?”
“没有,这位神医的药很管用。”
谢离说着也不由得想起顾颐,跟着开玩笑道。
“若能让顾颐跟着这位神医去精进两年,回来指不定直接做了太医院院首了,我可看着那帮老顽固不顺眼许久……”
谢离的话说到一半,目光在触及面前那道身影的时候,戛然而止。
目光跟着沉下来。
盛怀宁正低头听着他说话,忽然没了声,跟着抬起头,手指骤然收紧。
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一身低调的便衣,负手而立,身后倒是大阵仗地跟了十几个侍卫,正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们。
恰是谢癸。
“父皇。”
谢离眯着眼喊了一句,语气听不出喜怒。
“您怎么这会出宫了?”
谢癸瞥向并肩而立的两人,默了片刻才道。
“朕一早听闻离儿身子不舒服,不放心下人来,索性得了闲亲自出宫来一趟。”
话说的错洞百出,但谢离也懒得计较。
无非是来看他死没死。
也怕下人被他抓住,供出背后的人。
“只是,宁儿怎么也在这?”
没等谢离说话,谢癸又看向盛怀宁。
他揣着答案装糊涂,盛怀宁也跟他演戏。
“偶遇太子殿下。”
“如此还真是巧。”
“谈不上什么巧不巧的,父皇不也和儿臣在这偶遇了吗?”
两人的神色在夜色里遥遥相对,谢癸眼中是试探,谢离眸色沉的看不出情绪。
“太子旧疾发作,如今可好了?”
谢癸眯着眼问。
“父皇尽心尽力,儿臣不敢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