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揉了揉眉心。
“劳二哥奔波了,我等会就着人去查,二哥先回去歇着吧。”
他们折腾这么长时间,已经快到了子时了。
江敛来的时候,江盛两家的人也跟着听见了谢离旧疾发作的事情,本来慌张地要一起过来,江敛怕人多眼杂,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谁知道二人这句话刚说过,门边就传来了动静。
是盛夫人和盛相。
“爹,娘。”
盛怀宁迎上去。
“殿下如何?”
盛相问道。
“方才喝了药,已经好多了,只是今夜,许要在盛家落宿一晚。”
这是小事,盛相并不在意,眉头紧蹙。
“怪我,我不该给殿下递酒。”
“与您无关。”
盛怀宁摇头安抚了两句,将二老送走,而后去了客房旁边的一个书房。
笔墨就在一旁,盛怀宁写了一封信,封好放在信封里,递给暗卫。
“送去江南徐家,要快。”
若真如这位冯神医所言,谢离身上的病能治,那无论如何她也要试一试。
送走了信,恰好谢离沐浴罢出来,下人熬了药送进来,盛怀宁盯着他将药喝完,才算松了口气,在心中庆幸着今夜谢离来了盛府。
“我已经着人送信去徐家问问情况了,若是可信,那我们年后就启程去江南。”
谢离看着她奔波操劳了半宿,心中自是心疼。
“好,有劳宁宁了。”
盛怀宁怔愣了一下,轻轻摇头。
“不说这些。”
他们之间本就无需说这些话。
脑子清醒了些,谢离也开始想今夜的情况。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着人去查了,你别再想了,今晚好好休息休息,什么事情都等明日再说。”
盛怀宁看出他的想法,登时道。
“也好。”
谢离并未强求。
“门外有守夜的下人,若是觉得哪不舒服,一定要着人去喊我。”
盛怀宁不放心地又说。
谢离哑然失笑。
“我是病着,又不是不能动了。
太晚了,宁宁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盛怀宁与他分别,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离眼中的笑渐渐淡下来,于廊下负手而立。
“如何?”
暗卫从他身后现身。
“查过了今日所有的情况,并未发现有谁身上带了这味香。”
谢离犹豫片刻,又问。
“顾颐呢?”
暗卫毫不迟疑地答话。
“也没有。
顾太医来时身上着了一身简单的白袍,并无任何挂饰。”
听了这个答案,谢离心中竟然悄然松了口气。
“下去吧。”
他挥退了下人,在心中思忖着今天的事。
本身这事来的奇怪又突然,又加上之前的事,他不是没有对这个从小到大陪着他,又对他旧疾劳心劳力的挚友生了怀疑,所以着暗卫回去拿药方,又使人去查今夜的情况。
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的时候,谢离心中才算全然将这样的怀疑放下。
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顾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