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许是因为忙碌奔波,从辙城回来之后旧疾又复发过几次。
这半年来,越发频繁。
兴许的确是要找旁的大夫也来看看了。
疼意直冲脑门,谢离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看不清楚盛怀宁的脸色,连她和江敛的话都听得不大清楚,手指蜷缩了一下,谢离咬着唇,只觉得冷汗浸湿了后背与额头。
自他旧疾发作的这几年,似乎这一次是最厉害的。
“嗯哼……”
他没忍住又喊了一声,盛怀宁急急走过来,坐在软榻的一侧,伸手攥住他的手。
“谢离。”
她有些慌张地喊他。
谢离眼前昏沉的厉害,只能反握住她的手算作安抚。
他尝试运着内力将这疼意压下去,气劲翻涌上来,却似乎又被什么桎梏住,没有半分作用。
便只能倚在软榻上,忍着这旧疾发作的疼。
“怎么会突然发作的这么厉害?”
江敛蹙眉。
“我不知道,我们就在外面站了一会……”
盛怀宁有些无措,攥着谢离指尖的手都有些颤。
“之前呢?”
“之前没有这样过的。”
盛怀宁仔细回想着今天的一切,除却去了石室奔波一趟,回来之后的事情都很正常。
难道是因为这两日太累着了?
盛怀宁在心中思索着,见谢离面色实在苍白,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却还不见神医的身影。
“我去顾府……”
盛怀宁有些慌张地咬了咬唇,站起身道。
为今之计还是先喊顾颐来看看更妥当。
她刚走到门边,径直撞上外面的身影。
“小姐小心。”
下人赶忙扶了她一把。
那人被她撞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站稳,没说话,继而越过她往里面去。
“江公子。”
“冯神医。”
江敛连忙站起身。
冯神医三十上下的年纪,一身简单的装扮,在屋内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谢离身上,大步越过去,言简意赅开口。
“手。”
谢离伸出手,冯神医去探了脉。
手刚搭过去,他忽然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屋内。
“这屋里点的什么香?”
“客房没有点香。”
盛怀宁连忙道。
冯神医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在谢离身上。
“你身上的香哪落的?”
谢离掀起眼皮。
“没有。”
方才的家宴上没有香,太子府也不点香。
冯神医嗤笑一声。
“没香,你的病会发作成这样?”
这是什么意思?
盛怀宁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刚要问,冯神医已经继续开口。
“是桡荆毒?”
谢离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点头。
这还是第一次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