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谆,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谁会死呢?”
盛怀宁不以为意。
对付一个将死之人,她没什么可害怕的。
“邬离皇室之中,竟也能出你这样狂妄之人。”
魏谆眼珠转了转,觉得身上多了些力气,暗暗使力站了起来,在盛怀宁的注视下,意味不明地道。
“其实你父皇临死前,尚且留了一句话,是给你的。”
邬离皇帝?
盛怀宁眸光动了动。
先前说了那么多话,她下意识觉得魏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开口。
“什么?”
见她信了,魏谆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手中的尖刀,喘着气道。
“你走近点,我告诉你。”
“你在这也一样能说。”
“你武功这样厉害,还害怕我?
石室外就站着谢癸,我的话若是给他听见,有些东西,我可不保证还能到你手里了。”
盛怀宁顿时想到凉山上的那些,被魏谆藏在这的邬离皇室的旧物。
她往前走了两步,到魏谆身前,隔着一寸的距离。
“你说……”
盛怀宁话说到一半,魏谆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狠狠扣住她的手腕,拔出尖刀,刺向盛怀宁的心口。
“想知道?
那就下去问你的好父皇吧。”
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匕首刺过去的动作毫不犹豫。
他自以为速度很快,但盛怀宁早就提防着他,侧身避开,抬脚踹在了他的心口。
恰好踹到了魏谆的伤口,他脸色顿时扭曲在一起,凄厉地喊叫了一声,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
盛怀宁接了匕首,将魏谆的双手反剪过去,寒光一闪,刀刃抵在他脖颈。
魏谆头磕在石室旁,眼冒金星,身上的鲜血淋淋地往下滴落着,他浑身冒出冷汗。
“魏谆,说了这么多,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吗?”
盛怀宁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魏谆身子一僵,问她。
“什么意思?”
“河盗头子递往你府中的信,还有你派去辙城那两个副将给你传的消息,你看的还好吗?”
盛怀宁轻笑一声,看着他有些僵硬的神色,道。
“你……”
魏谆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你就不好奇,河盗伪装神佛的事情都瞒了四年了,怎么就突然被人发现,卷起流言,到了非查不可的地步?”
“是你?”
魏谆反应过来她的话,不可置信地尖利喊道。
“是我。”
盛怀宁痛快承认。
“你派去辙城探消息的两个副将在路上就已经被我处置了,传回去的信,还有河盗头子的求救信,都是我送到魏宫的。”
“你为何……”
魏谆颤着唇,不可置信地问她。
“当然是为了引你前去,要你去见河盗头子,再带着百姓把你勾结河盗残害臣民的事情,板上钉钉。
你以为魏讷真能把我推下水吗?
我故意的。”
盛怀宁笑吟吟道。
“我落水,你放心去辙城,以为是一场万全的打算,可你走了之后,我就把魏讷杀了。”
死了……
当真死了。
魏谆一阵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