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很多个原因和可能,就是没想到,魏讷,他聪明的干儿子,真的死在了盛怀宁手里。
“不好奇为什么这么些天你朝堂上的钉子被处置的这么快吗?”
魏谆浑浑噩噩地抬起头。
“你走的第二天,我就进了魏宫,拿到你安排在朝中钉子的名单。
我把他们的把柄和错漏抓住,清剿起来自然容易。”
所以他的臣子,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悄无声息地被处理掉。
“你去辙城,从一开始就在我的算计之中,流言是我引的,也是我和林城主合作,带着百姓堵住了你和河盗头子。
还有你在城主府,派去探消息的暗卫,也是我的暗卫。”
盛怀宁口中一句句吐出些魏谆觉得听不懂的话,他踉跄了两步,顺着墙沿瘫倒在地上。
“原来……”
他胸口起伏着,眼神死死地瞪着盛怀宁,一句话没说完,忽然怒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还有你的精兵,你在山下养的精兵,想知道为什么会被谢癸发现,然后把他们都清剿了吗?”
盛怀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如蝼蚁一般匍匐在地上的魏谆。
“也是你?”
魏谆更加不可置信。
他只觉得自己根深蒂固在心中的观念被打破,桩桩件件都在他意料之外。
看似他掌全局,实则他被掌控。
“是我。”
魏谆顿时想起当时山下盛怀宁围堵他,砍掉他的指头,却不杀了他的事。
“你故意……”
“如若不然,怎么引你和谢癸斗的死去活来,而我坐山观虎斗呢?”
这么多天的算计反目,竟然都在她掌握中?
在这么一个年轻的贵女掌握中?
魏谆眼中的神色破裂。
“还有夏侯爷的死,辅国公,也都是我。
魏谆,你身边的钉子,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我拔掉了。”
“不是谢癸?”
“当然不是。”
盛怀宁道。
“是我利用了辅国公,算计夏侯爷,最后让他们两败俱伤。”
都死了。
“还有城西,夏侯爷死后领兵权分给了秦副将,从那个时候起,城西就不再是你的了。”
“秦副将是你的人?”
“是。”
“你……你……”
魏谆哆嗦着唇喊了一句,盯着盛怀宁平静的面容,却又忽然如疯癫了一样大笑出声。
“好,好啊,我竟然是输在了你手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
输在先朝人手里,我不冤!”
枉费他还以为自己和谢癸斗的你死我活,原来他们都在别人的算计里。
“盛怀宁,你果然好本事,不愧是你父皇的女儿。”
笑声止住,魏谆死死瞪着她,一双眼中迸发出几分恨意。
“我风光几十年,竟然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是你作恶多端,败在我手里,当然不冤。”
盛怀宁话说完,听见石室外面传来动静。
是谢癸带着人要冲进来了。
可魏谆必须死在她手里。
盛怀宁握紧了匕首,抬手毫不犹豫地刺向魏谆心口。
“下地狱,好好给邬离赎罪吧。
放心,谢癸和魏家,很快就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