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褥是我换的,睡吧。”察觉到女子?深藏的畏惧,顾峤揽着她的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看起来张牙舞爪什么都不在意,不稳重也不成熟,但其实,她在他的面前?确实还很稚嫩。

将人欺负狠了再哄一哄,也是对待孩子?的做法。

裴惊鹊放下了心?,被他温柔地拍着,和离的想法又消失了。

“顾相你真过分,明天我肯定不能好好请安了,到时?候丢脸,都怪你。”

“嗯,全都怪我。”

他目光平和,没有反驳,意外地很好说话。裴惊鹊又努力看了他一眼,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她睡的很沉很沉。

同样的夜晚,却有太多?人无?法入眠。

寓所中有人在冷漠地饮酒,宫城外也有人在月色下遥望京城。

顾老太爷和顾老夫人倒是睡了,但他们年岁长心?里又存着事,天色还暗着人就醒了。

“从易早就派人来说过,今日?不来请安,你也知道他这一场大婚累成了什么样子?,昨夜又饮了不少酒。”顾老太爷察觉到老妻起身,笑?着说她太折腾,就算是睡不着,舒舒服服地躺着难道不好吗?

幼子?不过来请安,他们也能松快一天。

“可我放不下心?,现在还和做梦似的,拖了十多?年,一眨眼从易居然就这么成婚了。”顾老夫人有自己的忧虑,她很怕出现变故,这一桩婚事内内外外有太多?说头。